“嗯。”跟沈烟有关的事,时言能不走心吗?另一边,封云珩的家人总算都走干净了。沈烟依旧沉浸在交换回身体,有点不适应的阶段。她那会儿就挺诧异的,只不过她的小情绪,被突然蜂拥而至的封家人,给搅乱了。这种震惊像是被延迟了几个小时。她现在要接着诧异了。病房外,封云珩隔着门望了眼沈烟,随后转身,去了楼上的病房。白欣染在那里。娘炮石锤了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当封云珩再次面对白欣染时,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两个字,代表了很多很多的事,以及白欣染犯下的错,他认为都不必说明,她心里应该都有数。可话到了嘴边,仿佛如鲠在喉。幸好白欣染还在昏迷。这个问题,封云珩也就纠结了一小会,他起身要走,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咳嗽两声,醒了过来。“阿珩?”医生说她伤到了声带,后续身体好些,还需要动手术。所以此刻,白欣染的声音沙哑的像个老妪。她自己也察觉到了,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说了声:“阿珩,我、我的嗓子怎么了?”说着她就伸手去摸喉咙。封云珩脸色微变,刚要劝她两句,视线却忽然下滑,定在白欣染苍白的手指上。那只戒指。“我的声音……”白欣染瞬间风中凌乱,她不知所措的挣扎,差点给手上的吊针打掉,血液回流,输液管都是猩红色。封云珩连忙扶她坐好,温柔的安慰:“你别害怕,医生说没事的,你只是暂时这样而已。”“真的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几乎是下意识的,封云珩就说了这么一句。白欣染的性格一向强势。在公司里,她能够独当一面,恩威并施;在私底下,她又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小女人,会煮饭,会撒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男人想要的,恐怕就是白欣染这样的女人吧?如果说,封云珩没有阴差阳错在离婚前,跟沈烟交换了几个月的身体,就不会站在她的角度,看到了那么多的物是人非。更不会揭开白欣染的另外一张面孔。他应该,早就不顾一切的跟沈烟离婚,与白欣染举办婚礼了吧?其实不管是哪一副面孔,白欣染都少有如此柔弱无助的时刻,想起她小时候,总喜欢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们形影不离。他说会永远保护她。回忆想的越多,封云珩就越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羁绊,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那么多年的感情,是一刀就能割断的么。约莫是有了封云珩的安危,白欣染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她也不再说话,就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直到封云珩的手机响起微信语音的提示音。他原本不想理会的,可也不知道是谁,一遍一遍的打,他只好摸摸白欣染的头,说:“乖,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在这里好不好?”白欣染一双眼里,隐约泛起泪光,她维持着抱他手臂的姿势不动,低下头,小声说:“阿珩,你不要走,就在这里好吗?”封云珩无奈,只好答应了她。幸好这个电话是傅心打来的。“老封,你搁哪呢?我跟时言都到门诊楼了,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封云珩把病房的楼层给她,随后像是找到了一个离开的借口,他对白欣染说:“我去接一下傅心。”“那你快点回来。”“嗯。”封云珩走后,白欣染的脸上,就不再是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她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家里的私人医生发了微信,还把床边的诊断证明拍照发过去。在确认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其他问题以后,白欣染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在通讯录里,想找傅然,结果半天也没找到。她这才想起,上次她给傅然发消息被他拉黑,她一气之下就也给他的微信删掉了。现在,她只能给傅然发短信了。门诊大厅。时言戴着口罩,跟傅心坐在椅子上。每天上午是医院人最多的时候。来往的人群里,偶尔也会看到一两个挺着肚子的孕妇,都是自己过来做产检的,后来有一个岁数看起来很大的产妇,坐在了时言旁边。女人之间的磁场本来就很微妙,同样都是作为孕妇,更有共同语言,她跟时言,也不知道怎么就聊了起来。傅心在旁边一脸懵逼。他想催时言上楼,看她们聊的挺好,时言也好久没这么痛快的跟人说过话了,他就有点不忍心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