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文治武功皆平,没有什么过错亦没什么出彩之处,若不是占了皇长子的身份,恐怕不会被立为太子。最有实力相争的是四皇子,他的母妃得盛宠,至于他本人,唐虞年嗤之以鼻,要是他上位,只怕这朝堂上能活下来的没几个,毕竟能和张书承搅在一起。五皇子的母妃听说在后宫和月皇贵妃是劲敌,五皇子也和四皇子差不多大,几次宴会上相见也是温和有礼,就是不知私底下是什么样。若语冰是男子,立为太子几乎不用质疑。语冰比她见过的所有人,无论男子女子都优秀,只可惜这里是古代,若是要立太子,唐虞年也清晰地知道没人会考虑语冰。那语冰自己是怎么想,她想掌权吗?她在历史中见过很多热衷于玩弄政治的人,有些人似乎就是为权力而生,谈笑间的指点江山才适合她。“语冰,”唐虞年好奇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年年是问现在还是以后?”魏语冰笑问。“现在以后都可以啊。”唐虞年随意地回答,实际上袖子下面的手指都要被自己缠成麻花了。“现在——”魏语冰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睡觉算不算?”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的唐虞年又重重地放了下去。“不算。”唐虞年道,“我是想问,语冰,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但又——”这问法似乎也不准确。“年年不如凑近点我告诉年年我想要什么。”魏语冰神情散漫地躺在软塌上,懒洋洋地。“好。”唐虞年乖巧地挪到了魏语冰的身边。“年年,”唐虞年绷紧身子,先是听到了一声轻笑,那声音好听的让人耳朵发痒,随即感觉耳边麻麻的,“年年,”是一声轻叹,“你真的不困吗?”、一个字没问出来唐虞年也只能乖乖睡觉。魏语冰的原话是这样的,“年年当真不困,我这倒是有好多事情可做,年年可要一一尝试?”话里话外极尽暧昧,同床共枕多日,唐虞年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白白在这院子住了。躺下没多久,唐虞年就有了睡意,身体下意识地往魏语冰怀中蹭,直到找到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才像个软和的小猫咪一样窝在魏语冰怀中安静下来。全心全意躺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微张,脸上还带着淡淡柔和的笑容,她睡得很香甜。魏语冰到底没忍住,俯下身子含住了怀中人的红唇。“唔……”唐虞年溢出一声模糊的鼻音,魏语冰立时不敢再动弹,唐虞年嘟囔着小嘴似有不满,一个翻身,拽着被角往里面滚去。翻动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到最后索性把头一蒙想躲个清闲,可身边没了那缕熟悉的气息,似乎怎么都睡不着。她一番的小动作下来,魏语冰低低笑了起来。“乖!”魏语冰揽她过来,柔声哄道,“不动你了,乖乖睡觉。”到底是自己犯错,明知这人舟车劳动又是一夜未眠,不该扰她的。睡梦中的人似乎听到了魏语冰的保证,再次钻到她怀中,两只手牢牢抓住魏语冰的胳膊,香甜地入了梦。睡过去的唐虞年完全不知道魏语冰在心里说了一句,是回答也是在问她,“年年,若是我当真想,你会陪我一直走下去吗?”早朝皇帝公布中山王谋反一事,朝野上下皆震惊。有些老臣则是回忆起来多年前的旧事。英帝无嗣,当日朝中有两种争议一是立陛下二便是立中山王。后来先帝立了陛下,好景不长又废了陛下的太子之位。难不成中山王就是从那时起了觊觎皇位的心思?当真是思虑多年。今日皇帝回朝时中山王已在关押处自尽,这消息并没有透露出来,唐虞年是从语冰口中得知,皇帝早朝时只说谋逆之事,关于中山王和府上一众人如何处置却只字未提。谋逆事大,朝中敢发言者不多,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的下一步指示。下了朝,唐虞年加快步子去了工部,梁老见到她先是关心地询问一番她的身体状况。“我挺好。”唐虞年笑道,能吃能睡,她一点事都没有。“我还当你会被吓到不敢出门呢。”梁尚书仔细观察她两眼,确实没有。“我哪里有那么胆小。”唐虞年以笑回之。除了偶尔眼前会闪过那夜的一片鲜红的血迹,总体还是无忧。不过那些很快就会过去,她也不是什么佛教徒见不到半点杀生,那些人是谋逆,安慰一下自己也就过去了。仅仅是一夜之间,中山王府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里主动和中山王交好的诸位大臣个个恨不得撇清关系,下朝后更是勒令妻儿再不可和中山王府沾上一点关系。树倒猢狲散,以前跟在中山王世子身边寻欢作乐的公子王孙,此刻在府中更是垂首顿足被父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