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阳光洒入屋内,唐虞年眼未睁开就伸出手乱摸,摸了半天都未能如意,她又懒洋洋地喊,“语冰,语冰。”往日语冰绝对会应她,然后到床上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跟她说起床。若是自己早起便会放慢动作,绝对不吵醒语冰。可是,人呢?唐虞年忽地坐直身子睁开眼睛一看,室内哪里有人,刺目的阳光让唐虞年下意识一挡,这才想到今日她是要上朝,掀开被子,捞起衣服,穿上鞋子,唐虞年心急如焚,“冬雪,秋月。”“驸马爷醒了。”外间回答她的是云香,“冬雪和秋月去小厨房,奴婢来服侍驸马梳妆。”“不用。”光看日光就知早朝已晚,唐虞年问,“公主呢?我怎么没看到,是在书房吗?”“公主殿下进宫了。”云香道。“进宫?”唐虞年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不少,“我没上朝,语冰可是为我请假?”“是。”云香回。“怎么劳烦公主亲自去,”唐虞年急道,“这种小事派冬雪他们就好。”即使担心昨日的□□让自己今日无法上朝,也不用亲自前去啊。正在此时,外间又道,“公主殿下。”“嗯。”魏语冰进屋边脱了外衣边问,“驸马可醒了?”“语冰!”因为衣衫不整,唐虞年只能在屏风后喊她,魏语冰扔了外衣给云香,只穿着里衣进了屋,刚走到屏风后面就被唐虞年抱个满怀。“睡好了?”魏语冰反手拥着她轻笑。“再不醒都要睡成小傻子了。”唐虞年挠挠头,困惑道,“我怎么睡这么久,语冰,现在是不是很晚了?”“是。”魏语冰顺着她的话取笑道,“年年这一睡可是连早膳都省了下来,直接用午膳就好。”“啊?”唐虞年自己也不理解,她怎么能睡这么久,魏语冰由着她犯嘀咕。睡都睡了,再执着于此也没有意义,唐虞年很快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语冰身上,“语冰,你是要换件衣裳吗?”“嗯,”魏语冰握着她的手点头,“那件衣服被弄脏了。”“我去给语冰找一件新的。”唐虞年松开手转头往衣柜处奔,全然没注意到在她松手的那一瞬间魏语冰的身子一僵。唐虞年很快就折了回来,“语冰,这件好不好?”握着衣服,唐虞年扭扭捏捏道,“我今天也穿紫色。”“年年好像对此很执着?”魏语冰道,她记得好多次唐虞年的衣服都和她一个颜色。“我喜欢。”唐虞年催着她换衣,这里又没有两人穿情侣装一说,语冰自然不懂她的小乐趣。没关系,语冰只需要好好配合就好,唐虞年一念到此处,直接要帮她穿,还不让魏语冰上手。“我早就学会女装如何穿了,”唐虞年兴致冲冲道,“语冰,你就站在这看我给你穿衣。”女装是比男装繁琐,她也不是吃素的,跟着秋月学了很久算是小有成就,她就不信自己半点长进没有。“好。”魏语冰一听便由着她摆弄,目光柔和地落在唐虞年身上,看着她努力把袖子给自己弄上,又看着她半蹲身子在自己腰间认真动作。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魏语冰再不去想任何事。此刻的御书房热闹非凡,因为公主的事情从朝堂吵到御书房也不肯罢休。丞相和御史台大部分人认为该杀,大理寺卿和户部尚书坚持该杀也不能在宫殿外,更不能由公主胡乱杀。“都别吵了。”皇帝面色不悦,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张书承侵占百姓土地,致使多少百姓无家可归,多次训诫仍不知悔改,欺上瞒下,贪污受贿,倒卖官田,侮辱皇室,桩桩件件,哪个不是罪大恶极,兴国公主给他一剑已是让他痛快,否则就该千刀万剐,曝尸荒野,哪里还有棺材可敛?”“皇上。”大理寺卿还有话要说。“怎么,朕所言有假?”皇帝斜看他一眼。“陛下英明。”杨相及时道。“再者,”皇帝又道,“朕在出嫁前特赐宝剑于兴国,许她先斩后奏,爱卿是想让朕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吗?”“臣不敢,臣惶恐。”大理寺卿道。“有什么不敢?”皇帝气恼,“你们几个的意思是,朕的嫡女,尊贵的公主,她的驸马不愿纳妾,还非要送个进府?且还要去相送之人欢欢喜喜笑脸相迎。朕还是个皇帝,朕还没死呢!”“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啊!”大理寺卿腿一抖,直接跪地。这两者岂可混为一谈。“朕是一国之君,朕也是一个父亲。”皇帝又道,“难道你们做为一个父亲,对要给女儿纳妾之人欢笑吗?”“杨相,你说。”皇帝指名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