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冰,语冰,”快速披上,唐虞年边跑边喊,“语冰,等等我。”出门再欲往前奔,冬雪拦住了她。看着他手中端着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卖相就不好。虽然知道这应该是祛寒之类的药物,唐虞年还是张口就想拒绝。这些稀奇古怪的汤汤水水她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整出来的。痛经要喝药她忍了。现在从水里爬出来又及时冲热水澡,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虽然自己刚刚打了喷嚏,但不代表她就想喝这些——不经意间注意到一片衣角,唐虞年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豪迈地把碗放下,唐虞年特意冲着门外高声道,“喝完了。”药果然很苦,唐虞年忍不住背转过身子吐了吐舌头。再回头,眼瞅着门前的一片衣角也没了,唐虞年顿时慌了,揪起衣角,加快速度唐虞年跑了过去,幸好赶上了。“语冰,语冰。”注意到除了白芷也没什么外人,唐虞年便直唤名字,还特意在魏语冰面前转了一圈。魏语冰不为所动。“语冰,”唐虞年继续跟着,“你给我准备的这个好暖和,还有那汤药,我全都喝下。特别好喝,一喝下去全身都暖和起来,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好喝驸马回去多喝几碗。”魏语冰道。别呀,她就是违心一说罢了,唐虞年一听小脸都要苦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正色道,“只要语冰高兴,我回去多喝几碗。”“驸马这话错了,”魏语冰斜看她一眼,淡淡道,“本宫只是为驸马下次救人做准备,提前备下几碗,和本宫是否高兴无关。”这样也没有消气啊,唐虞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好再做些什么,才发现她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清漪殿。这边郑忆茹早就缓了过来,在清漪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二皇子的情况却不大好,他本就有旧疾在身,如今又在冷水中耽误这么长时间,太医在里面诊治。大殿内郑忆茹跪下请罪,“是臣女连累二皇子,二皇子如今落水都是因为要救臣女,还请陛下责罚。”“快起来吧。”对着她一个弱女子,皇上也说不出来别的话,只焦急地等着太医回答。贵妃则是殷切地看着内殿,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好在没过多久太医进来禀告二皇子已经完全清醒,病也稳住。魏语冰和唐虞年就是这个时候踏进殿内的,见皇帝和皇后都往里面去,她们二人也一起跟了过去。坐在床前,皇帝又细细询问一番二皇子的病情。“劳父皇母后惦记,”二皇子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皇帝按回去,“儿臣没什么大碍。”他往皇帝身后看了几眼,苦笑道,“儿臣本是看有人落水想救人,谁知这身子如此不争气,不仅没救到人,反而给父皇添麻烦。”“有心就好。”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你安心养病就好。”“不知是哪位小姐落水,”二皇子故作不知问道,“现在可好?”郑忆茹上前一步,敛下担忧的万千心思,跪地行礼道,“臣女郑忆茹谢谢二皇子,臣女如今安然无恙。”“先起来。”皇帝又询问了唐虞年。一直在旁没发言的皇后突然出声道,“据本宫所知,此地偏僻,郑小姐莫不是迷路走到这里,只是不知郑小姐是如何落水?”“臣女——”她话还没开始说,四皇子抢先一步道,“郑小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落入水中?多亏皇兄和驸马看见。”“本宫倒是忘记四皇子了,”皇后道,“皇帝和本宫是来看看快要落败的荷花,看样子,四皇子也很惦记。”“哦,对了,”皇后又道,“本宫忘记了,这看荷花本就是贵妃妹妹的提议,看来妹妹和四皇子还真有心有灵犀,或者,是提前商量好的?”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刚还在担忧二儿子的贵妃早就明白过来。提议看荷花也不是她最先想到,本来就是皇儿说要她看戏,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一场戏,贵妃恨恨地想着,说什么她也不会过来。“看来宫里面的人都知道这荷花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些,否则怎么一个个都要来看呢?你说是吧,郑小姐?”“……对。”郑忆茹看了看贵妃,又想象着躺在床上的二皇子,低头回道。“还有驸马爷?”贵妃言笑晏晏地转向唐虞年。“贵妃娘娘,”唐虞年本想说不是,她甚至想把实情都说出来,可看着皇后一脸挑衅的眼神又看到皇帝不发一言的样子,唐虞年心里凉了大半。这宫里的人精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皇帝根本就没有要管的意思。“确实如此。”唐虞年听到自己违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