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忱心里慌归慌,但仍能做到面不改色,“你管我看什么电影?”
邢觉坐直了,眼神几分探究,慢慢凑过去,“你——”
“你怎么来了?”
秦意摸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冷不丁瞧见沙发上的邢觉,她下意识就去看投影仪,这才发现投影仪已经关了,她松一口气,偷摸朝宋昔忱递了个受到惊吓的眼神。
宋昔忱心领神会,回了个安抚的笑。
秦意就着地毯坐下,又问:“你干嘛来了?”
邢觉靠回沙发,又恢复成那副没睡醒的懒惫样,“晚间娱乐,打篮球,东子一块儿来的。”
秦意不自在地抓起一袋薯片,故作不在意,“那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邢觉抬着眼皮笑,“想知道?自己去问。”
秦意撇嘴,“我才懒得问。”
宋昔忱这才注意到邢觉今天穿得休闲,上身套了件米白色的冲锋衣,显得整个人清爽干净,冲锋衣的衣襟彻底敞开,里面套了一件短白T,那块冰透飘绿的佛牌乖乖搭在心口的位置。
这块佛牌宋昔忱先前就见过几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且明晃晃地进入她的视线,她有点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宋昔忱老家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讲究这些了。
邢觉动了动身子,换一个坐姿。
宋昔忱一抬眼就对上他守株待兔的目光,她为自己不礼貌的注视感到羞耻,于是干巴巴地夸赞:“真好看。”
邢觉反问一句:“谁好看?”
宋昔忱噎被他问得噎住,思考这句话的合理回答方式。
秦意原本心不在焉四处神游,闻言回了个头,“什么好看?”
宋昔忱正好可以回避刑拘语义不明的问题,指了一下邢觉的胸口。
秦意凑近几步瞧了一眼,端着专业的姿态侃侃而谈:“料子不错,水润清透,还飘小绿花,绿中带蓝调,最最起码是个冰种,这玩意儿不好定价,坑太多,现在市面上大多价格虚高,有钱都不一定能搜罗到真品。”
正说着,梁起东就过来了,他手里拎着薄外衫,短发有些汗湿,刚打完球过来洗澡的,他一进里间,看见人这么齐,倒愣了一下。
秦意头也不抬,说:“宋宋,不早了,咱们走吧。”
梁岂东脚步一顿,没说话,径直入了洗手间。
秦意埋头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不到三秒钟,洗手间的门打开,梁岂东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秦意,他被汗水浸过的眉眼更加立体冷然,“你不用对我这么避之不及。”
秦意一听,转身没好气说:“少自以为是,谁对你——”
她话没说完,洗手间的门再次关上。
秦意气得肺都快炸了,“有没有礼貌!”
下一秒,梁岂东再次从洗手间里出来,迈开长腿几步走到秦意跟前,“我有心和你好好谈,是你不领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意气性也大。回道:“谢谢,不必,以后麻烦桥归桥,路归路。”
梁岂东脸色阴沉。
秦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宋昔忱琢磨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被邢觉握住了胳膊,拦住了。
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这种时候都敢凑热闹?皮痒了?”
宋昔忱侧着脸小声说:“总得劝一劝吧?”
他事不关己的样子,“小打小闹,劝什么?再说能吵起来是好事,比之前不明不白地暗自较劲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