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浪费了几张纸,在玩你画我猜的游戏。
宋昔忱的风格简单,画个东西让他猜是什么物种、
邢觉的手笔比较复杂,经常画四宫格,连环画,让她看图说故事。
宋昔忱对着纸上的鬼画符再一次陷入沉思,“你又编了什么故事?”
邢觉把画纸拿过来,按顺序给她讲解,“一只狗,在课堂上学了一首歌,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哼着新学的歌曲,路过一头驴,被驴踢了一脚。”
“……”
宋昔忱凑近看,戳着画纸,说:“这只竖着长长的耳朵像兔子的东西,是驴?”
邢觉赶走她胡作非为的手,“别动手动脚,戳坏了一会儿。”
宋昔忱一脸无语,坐了回去,“那这头驴为什么要踹那只狗?”
邢觉把纸拍在桌面上,说:“因为这只狗五音不全,那头驴以为狗在骂它。”
宋昔忱恍然大悟,“啊,这样?”然后冷笑,“你的故事还可以再抽象一点么?这哪里看出来这只狗五音不全了?全靠你一张嘴现编?”
邢觉垂眼,长指点了点画,“看见这些音乐符号和五线谱没有?”
宋昔忱嗯一声。
他说:“这些音乐符号没有一个是在五线谱上的,这不就是跑调的意思?”
宋昔忱沉默一秒,匪夷所思地搓搓手,“……还能这样?”
“你俩干嘛呢?”
秦意从屋子里出来,往这边走。
邢觉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说:“菜鸡互啄。”
宋昔忱心想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但是凭什么把我也算进去?
梁岂东跟在秦意身后,和她前后脚过来了,他站到圆桌前,瞥见桌面四散的鬼画符……拿起其中一张欣赏了一眼,说:“画得还是那么丑。”
邢觉伸出两指,倏地抽走他手里的画,“要你多嘴?你俩还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啊?”
秦意走到梁岂东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说:“咱们速战速决,有什么账,现在就算清楚。”
梁岂东仍是面无表情,看着她,“小意……”
“别叫这么亲热,”秦意赶紧打住,“分手好几年了,早生分了。”
梁岂东低声说:“行,我总是说不过你。”
秦意酿出一声冷笑,“你可太谦虚了梁先生,你讲道理的时候嘴巴可不笨,一套一套的呢,鬼都给你忽悠瘸了。”
梁岂东沉了一口气,“我说的那些,你也没听啊。”
秦意抱着胸,“我为什么要听?我全当你放屁了。”
梁岂东:“……”
宋昔忱和邢觉挨着坐,中间隔一道不远不近的空隙,她无所事事,默不作声把四散的画纸慢慢收拾到一起,叠起来,整齐地放到一边,扭头看一眼旁边的邢觉。
不对。
又看一眼——
他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