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见脚店中已没了位置,便直接进了后厨。
“恭喜。”沈婉从莺儿手中接过贺礼,递给秦见君。
秦见君倒是没想到还有礼物收,忙接过盒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婉——店里没位置了,是她未曾预想到的火爆,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待沈婉。
沈婉看出了她的窘迫,柔声道:“不必招待,我只是来看看,礼送到,我便回去了……”
秦见君想开口叫住她,自己前几日特地请了赵浅聿今日过来,说不定两人能碰上。
不过沈婉动作快,已经出了小门,店中人声鼎沸,将秦见君的声音淹没了,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婉小心地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出了脚店,正要回府,便听到后头有人叫。
“沈小姐。”
她转过身——是赵浅聿。
赵浅聿似是赶得急,额上冒出了汗,但风度不减,依旧俊朗。
“留步,我有话要同你说。”赵浅聿走到沈婉面前,将她带到一旁的巷口道,“我进去送个礼便出来找你。”说完就转身进了脚店。
沈婉有点愣愣的,她转头看向莺儿,莺儿也一脸呆滞。
“小姐……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莺儿问。
沈婉摇头,这段日子她运气不好,并未与赵浅聿偶遇过,况且手头还有事要忙,也没空刻意“偶遇”,她还以为赵浅聿快把自己忘了呢……
赵浅聿很快便从脚店出来了,莺儿识趣地走远了些,将巷口的空地留给二人。
“你……”赵浅聿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
沈婉看他表情纠结,也有些紧张起来——他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你知晓新的绵州知州今日上任吗?”赵浅聿问。
沈婉点头,这事沈叠山今早提过一嘴,但并未言明新知州是何人。
“你……还记得他?”赵浅聿试探道。
“我……应该记得他吗?”沈婉有些疑惑,这位新上任的知州自己认识?
赵浅聿看她茫然的神情,猜测她并不知晓对方身份,于是道:“是殷祈安。”
自从上次秦见君同自己说,沈婉的心上人是在诗会上相识后,赵浅聿越琢磨越觉得此人就是殷祈安。
这些年殷祈安的父亲在朝堂上动作不少,却做得不够干净利落,留下许多把柄,这样的人家嫁不得,说不准哪天就被官家抄了。
沈婉听到“殷祈安”的名字,有一瞬的恍惚,而后才想起此人是当初在诗会上调戏自己的那位。
新知州怎么偏偏是他?
沈婉垂下眸子,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先回府找爷爷商量此事。她与沈叠山在绵州都有产业,若是知州要刻意为难,生意便很难做。
赵浅聿看沈婉的表情淡淡的,有些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沈小姐。”
沈婉抬头看向赵浅聿,他眸子清亮,她像是被什么击中般迅速移开目光,只盯着他的鼻尖看。
“先前在虔渊州时,贵府举办诗会……”
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