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砚无奈笑答:“原来如此,我们还疑心你同那红雨娘子是一伙的,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杨画催三人道:“既然误会得解,这便用饭吧,菜都要凉了。很快便要到夜禁时分,娘子和郎君可来得及回家?”
“既已是朋友,那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叫我乐乐就行,”庾乐说,“这是李司砚,字泰白,国泰民安的泰。”
“泰白兄不必担心,进来时想必你们看到院中那两匹马了,稍后只管骑着回去便可。”殷简哈哈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酒足饭饱后杨画殷简一同出来送庾乐和李司砚,庾乐看着两匹和她一般高的马儿,讪讪道:“我比较想走路回去,阿砚,你觉得呢?”
李司砚牵起唇角,笑里满是少年气:“我觉得我们可以骑同一匹马。”
说罢翻身上马挽住缰绳,向庾乐伸出手,如中午那般。
太阳几乎已经完全西沉,暮色四合,夜晚自不同方向前来赴约,明月初上枝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庾乐扬声念出了这句诗。
这是她心中所有少年的样子。
鲜衣怒马,诗酒江湖。
生命合该热烈恣肆,所有花也都应开在原野上。
无论晴或雨,总要有那样一片原野开满生命,绽放凋谢都自由。
这里是盛唐,是长安,这里就是那片原野。
多年后,李白会成为这片原野上最绚烂的那朵花,并且千年不谢,永远盛开。
李司砚见庾乐默然良久,问她在想什么,她说:
“在想我们的太阳。”
“我也在想他。”李司砚笑。
一路上行人稀稀散散,落入耳中的尽是风的吟唱。
“到家了。”
李司砚轻轻揽着庾乐跃下马,看着她走进家门才上马离去。
“晚安,明天见。”
他在心里说。
庾乐一进门就看见了沈绣阡,以及另外很多人都围在前院,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着急。
“阿娘,发生什么事了?”庾乐上前问道。
“乐乐,你可回来了!”沈绣阡泪流满面,“晌午你阿耶出门后就没再回来,我从阿茉那里回来后就带人出去找,刚回来不久,可还是没有找到他。”
“阿娘您别着急,可有人知道阿耶出门时去了何处?”
“桃香苑,我们去时已闭园了,这可如何是好……”
又是桃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