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灵素视线转向她,拉住她的袖口。
怕姜蝉衣会错意,她仰着脸,认真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道歉的。我只是想到了之前一些不太好的事,才不开心,和你的话没有关系。”
姜蝉衣听得心里一酸:“好。”
她拎起剑,去同其他修士会合了。
姬灵素悄悄瞥了谢容尘一眼。
虽然不知他回来所为何事,但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便也不说话,安静地坐着。
……
夜风吹过,火光明灭。
一直沉默着的谢容尘,终于有了动作,抬手结出一个隔风的阵法,罩住二人。
这之后,他却也不说话,只在她身畔沉默地站立,如同一棵挺拔的古树。
周围太安静了,连风声都听不见。姬灵素环膝坐了片刻,觉得氛围好像有点奇怪。
她有点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主动出声,打破沉默。
“您在修炼吗?”
修为达到他这般境地,平日修炼冥想即相当于睡眠,不必如凡人般,日日需要就寝。
“没有。”
姬灵素点点头,有点苦恼,不知该如何继续聊下去。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在脑海中搜刮一阵,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话题:“仙君,神山和您,与我认知里的,不大一样。”
“嗯?”谢容尘抱着剑,换了个姿势,尾音微微上扬,“怎么说?”
姬灵素斟酌着道:“之前我听人说,神山一贯避世,向来不管人间事,便以为神山的仙士,皆是超然物外、遥不可及……甚至是不近人情,穷尽一生也无法见到的,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谢容尘垂眸,好一阵没说话。
长夜阒寂。
姬灵素一抬眼,便能看见他的白衣。他不说话,她就看着他白衣上的银线梅纹,乖巧地等着。
半晌,只听他缓声道:“天地为炉,众生沉浮。造化为冶,往而恶乎。神山倾太微仙府众人之力,入世救人,非必要时,却不留名讳,不染凡俗,不与沉浮。如是,未尝不是一种‘避世’之法。”
姬灵素听得若有所思。
谢容尘瞥她一眼,声音放的低了些:“灵根,是怎么回事?”
姬灵素回神,疑惑地看向他,没明白意思。
谢容尘:“吾不会看错,你曾修炼过。”
姬灵素:“……嗯。”
“且已筑基,几近结丹,天赋极佳。”
姬灵素有点惊讶,杏眼微微睁圆:“也不是很有天赋……我幼时拜在一名游仙门下,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待我极好,出猎所得的天材地宝都喂给我,所以修为才进步的比较快。”
谢容尘沉声问:“既如此,经脉是如何碎的,灵根又是如何毁的?”
姬灵素歪着脑袋,双眉蹙起,陷入沉思。
“我……”
她想了很久,关于此事的记忆却是空白的,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只好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