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世民在府中与杨藜用膳。李菁进来呈递给他一封密奏。是占星之术,说金星白日出现,预兆秦王将登基称帝。 他脸色骤变。 杨藜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世民不语,将密奏递给了她。 杨藜大惊,“怎么会有这种事?又是建成和元吉构陷你吧。” 世民微微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恢复了脸色,坚定的说,“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想着这是何人诬陷。但如今,我却只想到,这宛如行军打仗阵前的良机。若无此密奏,我还不知道未来如何向父皇解释。没想到,父皇倒是给我送来一计。” 世民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神情,他只是不轻易去做,但一旦运筹起来,怕没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你打算怎么做?” “你准备笔墨,我要给父皇泣血上书。” 杨藜站在一旁伺候笔墨,世民在桌前一气呵成,他很满意的看着这封奏折,感叹道,“事到如今,我仍然觉得遗憾。这非我所愿,只是再无退路,只有绝地求生!” 杨藜看着他,“嗯,其实,我们都盼着这一天。” 李渊收到世民的奏报,立马打开来看:“儿臣对建成、元吉没有丝毫辜负。而他们处处与儿臣作对,□□后宫,儿臣从未想要告发他们。但如今却多次想要儿臣的性命,就好像要为王世充、窦建德报仇一样。儿臣今日枉死于此,不能再侍奉父皇,但就算冤魂到了地下,也耻于见到那些曾为儿臣手下败将的逆贼们。” 李渊深知世民秉性,他一向沉稳,言谈讲求有理有节,如今这般情绪激昂,言辞激烈,从未有过。如今这样说,不是当真被激怒又是怎样?万一他做出什么事来,伤及自己,或伤及无辜,可要如何收场? 李渊正在不知所云之中,眼见奏章上有□□后宫四个大字。什么?建成与元吉□□后宫?这事从何说起啊。世民从不打诳语,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他隐约感到些问题的严重性,一时他不知道该如何作想,便来到了万贵妃处。 万贵妃有些惊讶,“陛下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李渊便将刚密奏之事讲给万氏。万贵妃听了,也知道事情严重,便说道,“依臣妾看,建成他们怕是伤到世民了。世民这孩子,原本从不多说多看,只是一心为了陛下的大业拼命。如今却是这个结果,连臣妾看了也是不忍。臣妾记得,窦姐姐也是最疼爱世民的,她若地下有知,恐怕也会心痛的。” 万氏这几句话实在是有些分量,扎到了李渊的痛处。“哎,夫人若在,恐怕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也不至于恶化至此,水火不容。” “这□□后宫的事,你主理六宫事务,可听说过?” “这……” “你只管说就是” “臣妾耳朵里也曾吹过几阵风,但也都是蒲风捉影,没有证据,所以也不敢乱言。不如等臣妾查明此事,再禀告陛下吧。” 李渊一听,心下觉得万贵妃是个明白人,这个节骨眼上,若妄下结论,扰了自己的心智判断,岂不是会酿成大祸。于是说道,“你说得很是。不过,看来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问题怕是难以化解了。传旨下去,明日,明日一早宣他们来海池共话,朕要当面与他们对峙。”囚禁 此时,元吉正在为自己成功率军出征突厥,并夺来了世民府中的大将而乐得偷笑。他在府中精心布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元吉决定和建成在后日元吉率军出征的践行宴上对世民格杀勿论,并尽数杀死世民子女家眷,一个不留。此外,元吉还准备利用手中兵权,逼迫李渊退位让权。 此刻齐王府上下都已调度妥当。盈盈敏感于府中似乎有些变动,但也故作不知。一日她与行宝在廊下偶遇,并无言语,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寓意深长的微笑。盈盈明白了恐怕最后采取行动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元吉很是兴奋,感觉到世民死期将至,他兴奋的来到盈盈房中。盈盈神情自若,照往常一样。 元吉进来就问道,“承度呢。” “他刚睡了。你要见他?”元吉心情大好,盈盈本也不知具体是为了什么是由。 只看元吉兴致勃勃地说道,“不见,我想见你。我想看看你这张脸,痛苦到极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已经见过多次了?” “不,还不够”,元吉拍了拍她的脸,“也难为了我能坚持这么久,和你一直玩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