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听了,心中一阵复杂。自己差点被建成毒死,父皇竟然毫无治罪的意思,这显然是不会改变立太子的心意了。去洛阳,也是意料中事,否则也不会派了那么多人,花那么大心思前去经营。以洛阳东都之盛,人才之广,进可以进,退可以退,此事也算暂时有个解决。 想到这,世民当然不能面露这些悲喜,只落下泪来,哭泣道,“父皇这样安排,岂不是要让儿臣远离父皇膝下?父皇年事已高,需要儿臣事事在旁侍奉。远离京城,实在不是儿臣所愿。” 李渊坚持如此,说道,“朕了解你的心意。无妨,你好好养病,不要担心。”无 世民望着父皇离去的背影,想想自己自幼一直受父母宠爱,又战功卓著,只因是嫡次子的身份,父皇当年再怎么倚重,如今也只有走为上计。人若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将是如何令人扼腕。他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念着刚才所叹息的事情,突然想到了盈盈,不也是因为身份所限,好好一个相府千金,过了个稀里糊涂么。世民突然很是好奇,盈盈是用什么方法这么顽强的坚持,她似乎也没有在与命运搏斗,或者是顽抗,只是顺从的找到其中能够让自己平静的方式。 世民要去洛阳的消息传开,府中上下都很高兴,韦氏姐妹重返洛阳故地,自然欣喜万分。无茵虽然不及韦氏姐妹那样念及故土,但若能求世民摆脱朝中纷扰平安度日,她何乐而不为。 建成也听说了此事,大惊失色,他感到让世民去往洛阳无疑是放虎归山。本就是世民的天地,自己如何能牵制住他。元吉也不愿让世民离去,想着,若在朝中,几人势力分庭抗礼,眼见世民掣肘,他便高兴得紧,若世民不在朝中,他的报复还有何乐趣。 更何况他与建成担心的一模一样,说到底,若论本事,两人心知肚明皆不是世民的对手,所擅长得只有阴私权谋。元吉说道,“大哥,既然如此,我们必须要加紧阻止世民前往洛阳。” 建成道,“毒酒的事情,父皇对我颇为怀疑,此事我不好出面。” “大哥,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这何须我们出面,还是动用我们在宫里的那两张嘴巴……”。建成明白,点了点头。 世民想要尽快离开京城,他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整理完毕,即将启程。他正站在天策府中环视这一切,离开不知是一种幻灭,还是另一种开始。他的家眷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们在院中玩耍,他的心中涌起一种温暖。可那个一直在他心中的女子呢,他不能带走她,他要就此彻底地离她远去。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此就将永远别过。 正要启程之时,宫中却传来旨意,要他终止洛阳之行,再做安排。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陛下亲口下旨,怎能朝令夕改?” 无忌进来说道,“这其中恐怕大有深意呢。” “怎么说?” “宫里传来的消息,有人向陛下进了谗言,说秦王镇守洛阳是放虎归山,这其中不就隐含了陛下认为秦王有不臣之心吗?” 世民点点头,“的确如此,但我等也不能抗旨,先按下不提,等等再说吧”。 毋庸置疑,这自然是尹德妃和张婕妤在李渊耳边反复游说的结果。 陪酒之中,两人便说“陛下可知道这几日宫里的趣闻?” “哦?什么趣闻”李渊搂住婕妤,很感兴趣的问着 “天策府上上下下听说要前往洛阳,都欣喜万分,说什么军民土地人口都为秦王所有,就可以,自立门户,与朝廷抗衡,还有什么可怕的?”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 尹德妃上前说道,“是啊,陛下,臣妾是怕秦王竟然不念陛下顾及他功劳,事事迁就他,反而企图拥兵自立,万一真有什么图谋,伤害到了陛下,臣妾和婕妤是万万不依的,陛下也得早做打算。” “嗯,你们说得很是。东都洛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世民平定,苦心经营。不错,朕的确不能让他以洛阳为业,心生歹念。” 尹德妃和张婕妤见李渊心思有变,十分高兴。李渊随即下令世民终止洛阳之行,心中对刚才提到的世民“拥兵自立”这种说法颇为忌讳。裁悲 盈盈自从照顾承度开始,仿佛更加像一个嫁作人妇的女人。以前,她无论在元吉身边被如何折磨,她的内心是无比高傲的。但这不知道是不是元吉进一步俘虏她的计策,承度的到来倒让她不得不更多以元吉的孩子,或者说是以元吉为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