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融 元吉不再把盈盈紧闭房中后,盈盈在齐王府的日子似乎有了一些新的起色。她发现元吉其实并不是经常来她的房中。自那次她在无奈之下委身于元吉之外,大概一个月过去了,元吉再也没有晚上来过。 也能想象,元吉在皇子之中姬妾最多,就算轮着转,也得个把月模样。但有趣的是,元吉却偶尔在白天的时候会来房里看她一眼,但只是少坐片刻,嘲讽几句,冷笑一番。无一例外的是每次都会给她送来些东西。什么西域进贡的貂皮、南方新上花色的绸缎织锦、发簪、镯子……这便是王府中不被厌弃的姬妾应有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并不想收下这些,感觉自己也不需要。但她似乎也不能拒绝。 一日。元吉快步走到屋里,看似心情不错。盈盈独自在桌前翻书。元吉也不打扰她,只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等她抬头的时候,他便会马上换一张脸,从心情不错,甚至是看着盈盈赏心悦目的表情,换成凶神恶煞。 “你倒是很悠闲啊”元吉质问着她。 盈盈不答,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怎么样,习惯了吗。” “被你弄来做这笼中之鸟,习惯不习惯又能怎样?” “我可告诉你,世民已有新人在侧,连选了两个美人。天策府现在可是佳丽如云,只怕他早已经忘了你了。” 盈盈不知如何答话。元吉不理这些,径直说着:“你也认识,一位是那位洛阳韦氏的妹子。哎,世民可真是虚伪,我最讨厌他这一点了。另一位据说也是个宫女,和你很像啊。” “秦王要纳什么人,又与我何干呢,你也不必告诉我。” “你听了难道不会伤心,会难过吗。我这是好意提醒你,世民这么快就忘记了你。你与其还那么爱着他,还不如……” “怎么样……” “还不如对我好一点,自己也少吃些苦头。” “你便是死了这份心吧。” “诶,你别这么说嘛,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这个送你了……” 元吉放在桌上一小盒上品的南海珍珠,转身就走。这样的场景最近经常上演,元吉送她的东西已经添了大半妆屉。她弄不懂元吉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是强要了她来泄愤,何必还对她这么耐心,若真是喜欢她,又何必在面对之时极尽奚落。 元吉不在的时候,她也要寻些事情来度日。这是她似乎从来没有过的清闲时光。她想为他谱曲,想为他作诗,但自己的脑海总被他的身影和往事牵绊着,能打起精神来做的无非只有思念而已。 只可惜,无论多么深刻的想念,也飞不出这府门之外,倒是萦绕在这有些奢华的墙壁之中,不停地回旋在自己周围。 元吉今日告诉她世民连续纳得几位新人的消息,她听到以后却实实在在地难过起来。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对那个在脑海中深爱的世民却有一种强大的占有的欲望。她不忍听到他又纳新人的消息。以前,她平静地面对无茵与杨藜,也能心平气和的服侍她们。而如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爱所谓的自私吗。她不愿,不愿自己心中的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而这竟然只发生在自己的意念之中。 难道现在,或者是只有现在,他们永远分离的时候,她才能这样放肆和赤诚地去爱世民吗。那过去,是怎样的感情呢。她爱过吗?又是怎样的深沉呢?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幻想世民与几位新人缠绵的样子,竟然痛不欲生。 又一日午后,元吉怒火冲天地闯进来。她没有丝毫反应,便被元吉一把从桌前扯起来,挥动马鞭抽在她的身上…… “啊……你干什么?”盈盈惨叫着倒在地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世民,你等着,你实在太过分了,我要你好看!” 盈盈知道,这必然是元吉、建成和世民之间又起冲突。他这样毫无头绪地发怒,多半都是因此,自己也无计可施。但这一鞭却实在让她疼得紧,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元吉在一旁,仍然带着怒火自言自语:“长林军怎么了?也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跑来问罪,和你有什么相干?!” 他将盈盈从地上拉起来推搡着,突然大笑不止:“哈哈哈哈,你不是让我解散长林军吗?好,我就解散给你看。” 说完一把将盈盈推倒在地。盈盈见他发泄完了,没有说话,从地上爬起来,心想自己来到此处的用处不就是如此么。伤害自己让世民难过,有什么对世民的不满就发泄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