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秀宁贴心地坐在李渊身旁:“我岂不比父皇更怀念那领军作战时候?那父皇,不如现在派了我去和二弟、四弟汇合,一同攻打洛阳如何?”秀宁一转眼便抓着了时机,把话题引到了洛阳战事上。 李渊瞧着秀宁,怎么能不回想起这一个个过人拔尖的子女和自己同心同德的时刻呢。“洛阳有你二弟、四弟,还有我那得意的女婿,还愁不胜?你便在这儿好好陪陪无茵和侄儿们吧。” 李渊看着无茵在一旁微笑,便问道:“无茵,听说你此番有孕难受得紧,如今可好些了吗?” 无茵起身:“多谢父皇挂念,已经好多了。儿臣只盼着世民能为父皇攻下洛阳,腹中孩儿也能早日见到他的父亲呢。” 无茵顺势让承乾坐到李渊旁边。李渊拉着承乾的手,看着那俊俏的小模样实在看不够:“无茵,世民连年征战,总不在家,实在辛苦你照顾孙儿。” “父皇过奖了,世民也就能在战事上为父皇分忧。如今便也不怨他不着家。来日儿臣倒是要好好的缠住他,好多陪陪儿臣和几个孩子。” 李渊笑了,这女儿、儿媳、孙儿围绕着自己承欢膝下,此番天伦之乐也只有秀宁和二郎一家能给。 “父皇,儿臣亲手为您做了件披风来,如今天要凉了,您早晚穿上,不怕风寒。” 盈盈听闻,便捧了披风,来到李渊身前跪下,双手呈了上去。李渊看到是盈盈,便说:“你这丫头,听说你如今服侍无茵和世民,上上下下都很是周到。” “陛下过奖了。王妃虽孕中不适,但一直念着要来向陛下请安。这披风是王妃亲手所制,奴婢日日在旁,眼见王妃的心意。奴婢伺候您试试可好?” “好,好……”不知为什么,李渊对盈盈总是格外的和蔼亲切。虽然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过什么,但这个女子的笑容在他看来就是暖心的很。 盈盈为李渊试着披风,他赞不绝口:“无茵,谢谢你。也给世民捎一件去。转眼快过冬了,这洛阳之战,怕是得到明年……也让他安心。” 秀宁和无茵相对而笑,这一幕家长里短的幸福感,的确化解了李渊对世民的疑惑,父皇都表态了,这一战势必越过明年…… 无茵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下,她端起桌上的奶茶来刚想抿一口,却被一股甜腻的气味呛到,她晃了一下,忍不住呕了几声。盈盈连忙扶着她,送上一些清甜的橘汁清露,总算压了下来。 她连忙起身向李渊请罪:“父皇,儿臣孕中不适,实在失礼了。” 李渊见状,知道这几个女人此番前来,都是为了世民。他心下感念,甚至怀疑自己,怎么能不信任如此和睦温馨而美好的一家人呢。有妻有子有婢如此,一切都那么妥帖,世民自然还是他心中那个有情有义的二郎。 他想到前日裴寂等人提到世民久攻洛阳而不下,养寇自重,又在城中城外培植势力等等,自己竟然怀疑起世民的忠心来。幸好未立即下诏,不然岂不真的坏了事。洛阳不克,大唐偏安一隅,何时才能一统天下呢。 想到这,李渊连忙说:“无茵,快回去歇着吧。也给世民写个信,好让他安心攻打洛阳。” 无茵和秀宁起身告退,两下里轻松起来,这一趟没有白来,看来是扫尽了父皇心中对世民的疑虑。 无茵回府后便体力不支,倒在塌上。 “王妃……”盈盈唤道:“王妃为了殿下,实在是尽心尽力。今日实在劳顿了,快躺下歇会儿。” “诶…这后宫之事……以前是我疏忽了,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以后……盈盈,你一定要帮我,为了世民……” “是……”盈盈俯身拜下。她望着无茵真诚的脸庞。她知道,这新的一战仿佛要开始了。 世民已领军在洛阳与王世充周旋了数月。他一面在洛阳周边展开收复之战,接连收复了30余座城池。一面频频引诱王世充出兵,消耗他的实力。眼看洛阳成为孤岛,而王世充却退守城中,严密防御,闭门不出。 世民下令全军四面攻城,昼夜不停,但洛阳易守难攻,十几天仍然不能攻下。 元吉不愿再战,暗中结交军官,试图劝说世民放弃洛阳,遭到世民申斥。元吉心有怒火,便与京中联络,通过裴寂和建成,向父皇诉说世民战略不当,有养寇自重之意,要求朝廷下令让世民班师,或改换将帅。 世民收到朝廷密令的时候,十分气恼,他的拳头都要把那诏书一把揉碎了。之前,他在战场无论如何辛苦艰难,都是战略战术之事,什么时候被人怀疑过他的能力和用心?他明白必定是朝中有人进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