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韩峰听到这话是什么心情,想必很复杂。世事多变,他的私心和无能,以及一肚子无法和解的痛苦和后悔,将永远只属于他自己了。海蓝精诚所至,终于金石为开,和魏清风二人虽说并未正式的官宣,但魏清风允许她牵自己的手,回家会带着她一起同行,下雨的时候会给她送伞、然后背着她送回寝室,也会在月色和风都很温柔的夜晚亲吻她的唇。离开花蕊的魏清风变得越来越好,终于像个正常人。大哥对此也很欣慰,几次说想要请他们一起吃个饭,都因为事情太多时间不够而没能实现,拖来拖去,拖黄了。时间转眼便到了国庆,我们的画进度喜人,家中母上无数个电话来催,要我们一定回南城过节,说如果我们再不回去,她们就集体打包过来拎人。为了避免我妈兴师动众的来捞人,我和大哥商议后决定主动回去。再说辛苦半年了,整天几点一线的,不仅身体累,心也累,很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劳逸结合嘛。再想起去年那个不成功的除夕之夜,以及连元霄节都没能在家度过的遗憾,便更加坚定了回南城的想法。父母的年龄大了,总是希望我们多多陪在身边。虽然爸妈从来不说出口,但每次我离开之前,妈妈都会靠着爸爸哭上几次。不说是不想我有负担,但想我,爸妈从来不遗余力。十月一日的早上,我和大哥、魏清风带着小海蓝,一行四人登上回家的飞机。半年多的日子过得像是闭关修行,滕静再没有出现,连微信朋友圈都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曾经不愉快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化。也许是长时间的与画作伴令我的性格得到升华,如今再见到有海蓝陪着的魏清风,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只是仍然懒得和他主动有什么交流。这是最近几年,我和魏清风最为平和的一次相处。这说明过去的事情全部翻篇儿,以后的我们各自过自己的人生,互不干扰。除了偶尔的视频通话,我和爸妈已经八九个月没见过面,突然回来,我妈激动的眼冒泪花,我爸说我们俩瘦得脱相,还黑乎乎的,都快赶上非洲难民了。我看着爸爸瞳仁里的自己,深深佩服身为中学语文教员的老爸,用词如此之精准。这大半年的日子过得真的有点像难民,除了画画和做项目,吃喝拉撒睡一切从简,我已经好久没有坐在饭店里认真的吃顿火锅了。上飞机前说好的,回到南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别打扰谁回家团聚。却不料那三个人跟得了健忘症似的,下了飞机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一言不发,也一步不落。我不解的赶了好几次,没有人理我,这让我更加的一头雾水。大哥跟着我算正常,毕竟是我男朋友,跟我回家问候问候父母是应该的。魏清风和海蓝呢,尤其海蓝,你来南城不先回去见婆婆,跟着我干嘛呀?可不管我说什么,怎么赶,那两位都和没听见似的,坚决跟到底。就连来接我们的老爸都一脸的讳莫如深,接过我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把我按上副驾,车钥匙交给大哥后,自己钻进后座就闭眼打盹。我更蒙了。我爸几天没睡了,以至于困得可以在接久未谋面的女儿的车上睡得打起幸福的小呼噜?顶着一脑袋问号进了家门,却发现家里比之于刚刚丝毫不逊色,更让人费解。打开家门,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听到声音出来迎接,笑容满面的,后边跟着美娜阿姨,满面笑容的。魏叔叔坐在阳台那里,一个人守着棋盘,见我们回来了,连忙站起来,既笑容满面,也满面笑容。走进家门,发现两家人又像很多年前那样的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只不过妈妈的笑是无奈的,美娜阿姨的笑是高调的。自从高三那年中秋发生那件事,我们家和魏家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仿佛一切回到高三那年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什么情况呢?我回头看看,魏清风面色平淡,眼里却似乎有光和释然,海蓝一贯的笑嘻嘻,乐得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我一问,就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说。大哥殷勤的帮我把行李送进卧室,洗个手钻进厨房帮忙,像在自己家一样主动和自在。海蓝和魏清风也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有我这个兰家的亲生女儿,像个真正的客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众人忙碌,顶着一脑门的问号。趁我妈上洗手间的功夫,我赶忙跟上去,“妈,她们怎么会来,你和我爸邀请的?”我妈一脸无奈的摊摊手,“不知道啊,突然就过来了。”“有事?”“不知道,你美娜阿姨进门就帮我做菜,我也没好意思问。来都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这倒是,赶人实在非我们这种书香门弟的待客之道。终于开饭了,所有人乐呵呵的围桌而坐,开始记忆中的高谈论阔。我一看桌上都是我:()竹马他哥一直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