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相亲相得怎么样了”,冯斌懒洋洋的靠在厨房门框处叼着烟问道。“成了,那姑娘叫王玉梅,家里在古道人民公社,嘿嘿,处长回头您得给我开个介绍信”,许大茂洗完了碗筷又拿着一块洗碗布开始擦拭起了厨房里的一些锅碗瓢盆。大有一副要将这个厨房以及灶台全部擦拭干净的架势。冯斌也没有阻拦,也拦不住,上回换房,这家伙话都不问一句,趁着他跟王主任谈话的两三分钟,就能提着捅跟抹布扫帚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门口。对于这种进步思想,还是值得冯斌竖起一个大拇指的!许大茂更是详细的将他的相亲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女方十九岁,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刚结了婚,父母双全,学历就是上过半年扫盲班,认得了字,但不多。长相各个方面也还可以,对于许大茂来说算是可以,那就差不到哪去,年纪也小,还有机会长大嘛。家里都在村里挣工分,干活绝对利索,也没嫌弃许大茂是二婚,因为这年头能嫁给一个保卫科的小队长,可以说是高攀了。见面之后女方就红着脸直接答应要嫁给他,许大茂就趁着公社的人去办事的时候,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带着王玉梅逛了一圈。还买了一些糕点以及一套花格子衬衣,又找了一家馆子吃了顿猪肉白菜的饺子,一套流程走下来,王玉梅已经彻底沦陷,这会十有八九已经在家里满心欢喜的等着上门提亲了。就连公社进城办事的人也被他塞了几包烟到手上,还打听清楚了乡镇办事处那位好心的媒人,准备回头抽空亲自带着媒人谢礼登门致谢。“还行,没胡来就行,记着点,没领证之前管好你的裤腰带,表现还不错,明天带你出趟门”。冯斌走进厨房环顾了一下锅碗瓢盆的情况,对许大茂的劳动表示了嘉奖。“是,我一定管住它,绝对不犯糊涂”,许大茂笑着接过了冯斌扔过来的小半包烟,然后敬礼道。今天一天下来,他身穿保卫科制服威风凛凛的在王玉梅面前可是收到了强烈的虚荣感。那一口一个“大茂哥,你真棒,这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精神!俺都觉得配不上你”,这份爽感不亚于打颤的那几秒钟,让他简直是流连忘返。“处长,这枪?我要不要现在交回枪械库里啊?”。许大茂这才想起来腰间那把54式手枪,挠着头开口问道。“连子弹都没有批给你,你还怕半夜走火啊?明天上班的时候交回去,自行车也骑回去吧”。冯斌将他枪套里那把枪拿出来把弄了一会,随即又插回枪套中。“回去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跟我去昌平”,“是!,那明儿个我就自行车回去”,许大茂将枪套扣上,这才满心欢喜的走出了厨房。将门窗关好,冯斌也走回了屋内,一路上就开始解着衣服扣子,将灯关上之后,准备开始属于他的战争!翌日,保卫处就接到了通知,陈德忠跟冯斌短暂的在办公室内交谈过后。冯斌就跟刘勇坐上了那辆吉普车,连同许大茂,向红军在内的十人也乘坐着武装部调来的一辆ca10解放牌汽车向昌平出发。一路上冯斌睡得还算是安稳,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被刘勇叫醒了。“处长,到地方了”,“呜啊,这算是到了,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冯斌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这才下了车。仔细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四处飞散着苍蝇,蚊子以及脚底下的泥地,不远处还有着一些临时居住的席棚子。左侧的建筑物应该就是办事处以及一些劳改人员的住所,墙体上赫然挂着一些带有字体单体的牌子连成了一句符合年代感的口号。“我是冯斌,这是我的证件跟上级的文件”,冯斌将证件以及公文袋交给了面前一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对方身穿一身有些陈旧的蓝色工作服,上衣右胸口处纹着昌平农场的字样,脚下穿着一双沾满泥土的劳保鞋,面带微笑的查阅着。“冯副处长你好,我是昌平农场的支队长,陈刚”,陈刚将证件还给冯斌之后,伸出手掌跟冯斌握手说道。“陈队长,你好,以后一号农场的视察工作就由我负责了”,“随时接受组织的监察,冯副处长,我们先去吃饭吧?现在也到了开饭时间了”,“吃饭不着急,趁着其他人吃饭的时间,我们先检查生产工作吧”,“好,小刘,把生产登记册拿过来”,随后陈刚就陪着冯斌一行人开始在农场附近的耕地附近介绍着生产情况,一旁武装部派来的一名副主任时不时就在冯斌耳边低声的讲解着一些垦荒的情况。一号农场属于轻刑犯罪人员,大致都是一些投机倒把以及一些暗门子跟封建迷信的人员,没有过多的劳动力以及劳动量,开垦的荒地的重任大多都在其余二号分场跟青壮农场上。在陈刚的带领下,一行将近二十人将农场外围的耕地跟十几处临时搭建的席棚子都走了一圈,这才来到了犯人的牢房。走进去一看,就连早有准备的冯斌也有些骇然,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大通铺堆着一些稻草上面几张被子也早已经乌漆嘛黑,一旁的便桶更是早已经溢满。不少人都本能的捂住了口鼻。冯斌面色不变,强忍着那股恶臭感,伸手将将稻草拨开逐一检查起了卫生情况,心里早已经有些想骂娘了。这卫生都成这样了,就不怕弄出点传染病吗?虽然说农场劳改本就是脏活累活的惩治处罚,但是卫生不注重,回头要出了什么传染病。导致大规模传染,那谁担得起这个责任,眉头紧皱,没有理会陈刚,刘勇跟那名副主任的劝阻,将整个牢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掌权保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