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外一处胡同外的路口处,冯斌跟刘勇带着十名保卫员分散在附近靠着墙壁悠闲的抽着烟,等着消息传递。“科长,里面有九个人,门口两个穿褂子抽烟的都是望风的”。两名身穿轧钢工作服的眼线走了出来低声对着冯斌大致说明了情况,然后两人低着头就往东面快步走去。说话的那人也正是当初刘勇派去一脚将傻柱踹成“泥巴柱”的眼线,从冯斌昨天吩咐让人盯上卢正义的儿子跟侄子。这哥俩就开始游走在一些工人平时会汇聚的一些耍牌的小窝点里收集着情报,冯斌心想既然要办,那就将这几个窝点全抄了。当即就安排了几支小队分批次的准备围堵各个窝点。“真是瞌睡来了,就给咱们送枕头啊,瘾还真大,刚下班没多久就都凑过来了”。刘勇咧嘴一笑,抓赌跟抓捕黑市团伙,想来都是肥差。再不济也能混点功绩,这也是保卫处重要的工作之一。“走,进去瞧瞧,现在这群赌鬼在玩什么?”。冯斌扔掉了烟头,挥了挥手示意抓捕行动开始。冯斌一马当先快步闯进了胡同里,两名在院门外望风的“临时工”刚有所反应正要扭头就跑,但瞧见对方手里拎着手枪,双腿软愣在了原地。直到冯斌带着人将其围住的时候,这两人吓得已经快哭了出来,满脸惊恐的开始求饶。一天只有两三毛钱的日结“工资”,面对一帮拎着手枪气势汹汹的保卫科,哪还敢有任何举动。“配合点昂,不然小心待会手里的家伙走了火,那你俩可别怨哥几个”。小队长方海用着枪柄敲了敲对方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道。“别别开枪,我们交代,里面还有八九个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工人,他们天天都来玩,领头的叫何福贵,他这院子就是他的”。“我们就是负债给他们望风的,几位领导,别开枪,我们交代,都交代,我们只是想挣点钱养家糊口而已”。两人举起了双手直接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被十二个人围着,好几把手枪都顶在了脑门上,这时候还能讲义气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在没有监控的时代,义气顶多就值三棍子。超过三棍子,那只能代表棍子不够硬,而不是对方的骨头硬。“就你们这胆,还出来给人看大门啊?跪一边去,别挡道”。刘勇伸出左手一把将其中一人拽到了墙角处,然后一脚踹开了虚掩的大门。“砰”的一声,大门被刘勇踹开之后,当即带着九个人冲了进去,冯斌则是叼着烟跟一名保卫员留守在了门口静静的等着。“保卫科来啦,快跑啊,快别别开枪,我不跑了,不跑了”。正在扯着嗓子高声呐喊的人,看着面前数把手枪之后双腿就仿佛是跟大地有着某种吸力一般粘合在了一起。“保卫科办案,给我老实点,还敢跑?你能跑得过子弹吗?”。院内传来短暂的杂乱声响,一道道怒骂声就传了出来。当杂乱声停止以后,冯斌才迈开步伐走进了这座一进院子,看着其中一间屋子里摆放着三张桌子上面分别铺上了一块白布。寥寥草草的绘画鱼虾蟹的图案,以及一旁桌上还有着扑克牌以及一个大海碗跟骰盅,伸手拿起骰子在手中掂了掂。“下班不回家,跑这聚赌来了?你们胆儿可真肥啊”,冯斌将骰子扔到了大海碗里,随后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跪在面前的九个人。“冯冯科长”,当有人认出冯斌之后颤颤巍巍的说道,说话那人顿时感觉裆部一湿,人群中传出了一股骚臭味。九个人里,有七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一听到冯斌的名字顿时心如死灰,当初陈大民被开除厂籍的事情早车间工人里传的沸沸扬扬。导致了许多爱玩牌的工人再也不敢在厂内聚众赌博,因为连当时生产部处长都没保住家里的侄子,更何况他们这些没有丝毫背景的普通工人。“把自己名字还有是哪个车间的按顺序报出来,然后一会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回保卫科,你们懂点事,不然一会遭罪的是你们”。冯斌摆手打断了九人想要哭爹喊娘的求饶声缓缓说道。“就从你开始”,冯斌指向了右手边的一个面相有些老实的中年人开口说道。“冯科长我叫项二牛,我是六号焊工车间的四级工”。中年人低着头颤颤巍巍的交代出了一切,也没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怒了冯斌。“我叫卢新年”。“我叫黄健民”。“我叫”。众人交代完毕之后,沈山河带着保卫科的援兵也赶了过来,用麻绳将十一名赌博人员捆上带回了保卫科。冯斌坐在办公室端着一碗面条跟一盘炒鸡蛋吃着,三个聚赌窝点陆续抓回来了二十七人,其中二十人全是轧钢厂的工人。此时刘勇跟沈山河两人正在审讯室里问话做笔录。“科长,审完了,几乎全交代了”。刘勇将手中厚厚的一沓认罪书放在冯斌桌前,收回手掌的时候顺手将桌上的烟盒拿起。“嗝嗝”。冯斌放下碗筷打了两个饱嗝,刘勇见状急忙抽出烟点上了火。冯斌拿起面前的认罪书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纸上的内容大致相同,都是陈恳认罪以及举报一些厂内赌友的举报名单。但有一点让他都大为意外的是,卢正义的侄子与儿子出现的频率有些高,二十七张认罪书,就有十八张提到了这两人的大名。“明天一早你跟山河两人去附近单位说明抓捕情况,顺便通知那十八个人的家属”。冯斌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文件书以及七八封匿名举报信。在文件书上面写明了保卫科抓捕行动的一些细节,签上名字盖上了印章交给刘勇。“是,保证完成任务”。刘勇敬礼说道。:()掌权保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