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便再也迈不动步子,胸口像是挖了一个洞,寒风呼呼的往里灌。
裴文萍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女儿陈朝露找来——
“妈妈,火柴拿了吗?”
裴文萍回过神,随口道:“家里的用完了,我去买。”
“今天除夕,哪还有卖火柴的啊?”
“没有火柴那就别放了!”
裴文萍虽然脾气火辣,却从没对孩子吼过。
陈晓露被吓到不知所措,眼眶里迅积聚起泪花。
裴文萍被泪光折射的光线剌痛,上前将已经长高至她肩膀的女儿搂进怀里。
“对不起,妈妈不该脾气。”
“妈妈,你咋了?你哭了?”
裴文萍努力将泪意憋回去,“没事,有沙子进了眼睛。”
“哪只眼睛,我给你吹吹。”
“不用了,我们去买火柴吧。”
“哦。”楼上。
等陈母说完,陈沂才开口,“妈,我不会离婚的,你以后也别再说这些话了,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因为我犯胡涂,她身体也至于出问题。”
“你是做错了事,可都过去两年了,她身体也没事了,你难道要赎一辈子的罪吗?”
“我不离婚不是因为赎罪,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我还爱她。”
陈父:“你爱个屁,你心里有她还会上其他女人的床?”
陈沂无言以对。
他的确走错过路,但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是他唯一想要白头到老的女人。
比起失去她这个人,她的冷漠和恶言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
……
春节过完,陈沂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沪市工作。
裴文萍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
以前,这些事都是她做。
陈沂每每要出差时,她会提前打听好那边的天气和温度,替陈沂准备合适的衣物,大到外套,小到袜子的厚薄。
跟从前相比,现在的她的确不够温柔懂事和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