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面孔大愕当场,显然未能料到,王玑神情见冷,并不出言安慰,半晌,腾戈忽然单膝下跪,道:“委实是我来得太迟,小神自会带同奇煌一同到天帝面前请罪,望星君高抬贵手,饶过奇煌不死。”
王玑不置可否,只是沈默。
那青年也不退让,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倒是一旁欧阳无咎看到这般情景,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拉了拉王玑的衣袖,小声耳语道:“既是同为仙家,先生就不要为难他了……”
王玑瞥了他一眼,薄薄的怒火荡漾眼底,若当日这头腾根能及时赶到制止穷奇作恶,欧阳无咎又岂会被伤得如此之重,更险些丢去性命?如今穷奇伏擒,他还没想好该煎皮还是拆骨,这个受害者居然先来求情?!
欧阳无咎似能够读到他的心思一般,伸手过去不著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手心,那话差不多是咬耳朵的送过来:“若没有那头妖怪,我与先生还不知何时才能互通心意。”
王玑脸上不禁飞红,哼了一声,转过脸去,看向腾戈。
这青年言谈举止斯文淡雅,言辞恳切倒也让人很难拒绝,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居然与那个凶悍噬血野人一般的穷奇共为友伴。
“也罢,总算是一场造化。”
腾戈闻言,脸上顿露喜色。
王玑看向欧阳无咎:“那穷奇兽如今何在?”
欧阳无咎道:“就关在城外别庄,交由越道长看管。”
作者有话要说:後语:欧阳老大,您是如愿了,估计我得让一半人给拿砖头拍死啊……
铁链黄符镇凶妖,道中有魔谁能料
白兽化出原形,背著王玑与欧阳无咎踏空而起。
欧阳无咎连龙王都乘过,骑乘一头会飞的异兽自然也就没什麽好大惊小怪,一路指引,让那白兽带他们飞到郊外别院。
所幸天已入黑,加上星稀月隐,倒没有人看到这麽一桩异像,否则免不了又传出一段神怪传说。
别院不见半点光亮,也不闻半点声响,唯有一层微薄的紫色光晕隐隐笼罩院落。
王玑虽法术不济,但好歹是天上星君,那层看似无害,却混了绯黑的紫光,一看便觉不妥。
“院中一直没有人吗?”
闻王玑问,欧阳无咎便点头道:“越道长将穷奇囚禁在此地,言不便让外人靠近,所以我遣散了这里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