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喜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张义已经在车夫的搀扶下,走进了前院。身后则跟随着一脸愧疚的张涛,还有几名提着礼品的张府家丁。“怎么回事?”寿喜大声质问道。此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自己都轻易不舍的出手教训的小子,居然在张涛家里吃了亏,这事绝不能算完。张义见到寿喜匆忙赶到,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的那点得意,也瞬间化为乌有。同时也在懊悔,怪自己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忘记了这老头知道自己会功夫。这要是两边一对口供,呵呵,自己的屁股恐怕要遭殃。只是,身边就是张涛,他总不能现在就装作恢复如初吧。思来想去,只能继续走一步看一步的大业了。可惜的是,寿喜却不给他机会,吩咐家丁搀扶于则成回房间休息。又让人去请府里的郎中,为其详加诊治。一番忙乱过后,寿喜才沉着脸把张涛领到偏厅喝茶。“张将军,你可以啊,我们府里的主事,你都敢打。老夫不得不说,你是人才。”寿喜阴阳怪气的说道。张涛此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能歉意的说道:“寿喜公公,都怪张某教子无方,让我家那个小畜生伤到了则成。我实在是……哎。”既然是两家结亲,寿喜自然是查过对方底细家室的。听到是张涛的孩子伤了于则成,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后,他才问道:“你是说,你家公子打伤了则成?”张涛一脸懊悔的点了下头:“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老二。公公,您放心,张某回去就扒了那个畜生的皮,绑到府上来谢罪。”寿喜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追问道:“张将军,不是你打伤了则成?你是说,是你家的老二?是吧?”张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寿喜公公唉,则成是我家的贵客,张某就算再混蛋,也不至于出手去打则成吧。事情是这么回事……。”随着张涛的讲述,寿喜也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全貌。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后院,把那个混小子教训一顿。可是,为了维护萧府的尊严体面,他不得不强压怒火,接受张涛的赔礼道歉。只不过,对于张涛所说的退婚,他坚决的拒绝了。寿喜安抚道:“张将军啊,事情已经出了,说出大天去,也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胡闹。至于你说的愧对则成,愿意主动取消婚约的事情。老夫认为大可不必,做事嘛,哪有一帆风顺的啊,有点小波折在所难免。再说了,则成能娶你张家的闺女,是他的福气。你就把心踏实放在肚子里,这门婚事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办。”张涛闻言当然是喜不自胜,原以为儿子这一脚,会把婚事闹黄了呢。没想到寿喜公公这么开明大度,不仅没往心里去,还反过来劝说自己。当即起身给对方行了一礼。他没注意到的是,寿喜缩在袍袖里的双手,时而五指张开变成鹰爪,时而紧握成拳,恨不得将面前的茶几砸的稀碎。在送走如释重负的张涛后,寿喜回到前院,用尖细的嗓音高声命令道:“萧六!把于则成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押到地牢去!”箫管家闻言就是一怔,眨巴了几下眼睛问道:“公公,您说啥?”寿喜转身对着萧管家咆哮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把于则成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押到地牢去!”箫管家敢发誓,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寿喜。当即吓的脖子一缩,不敢再多问一句。慌忙招呼了几个人,便去后院找张义。被几人搀扶着回到卧室的张义,此时正在心情忐忑的接受郎中的诊治。只不过,任凭对方如何劝说,也坚持不脱衣服检查伤势。只伸出一只手,让其给自己把脉。正在郎中伸手,给他把脉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转瞬间房门就被推开。萧六探了一下头,见张义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便迈步走了进来,关心的问道:“则成,还疼吗?”张义摇了摇头,并未答话。萧六继续说道:“那行,既然你不疼了,就跟我走一趟吧。寿喜公公让我把你带到地牢去。”张义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可怜巴巴的问道:“六爷,小子伤势未愈,能不去吗?”萧六叹了口气,劝说道:“哎,我也不想啊,你是没看见啊,寿喜公公刚才说话时候的眼神,看着可渗人了。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吧。”张义眼看躲不过,只能心中叫苦,强装镇定的就要起身下床。萧六见此,对身后几名家丁说道:“都是死人啊?不知道过去扶一把?”一盏茶后,张义在两名家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下地牢。背着双手,仔细欣赏对方演技的寿喜,面带笑意的问道:“则成啊,伤到哪儿了?”张义知道自己彻底败露了,倒也光棍。他甩开两名家丁搀扶的手,“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低头说道:“爷爷,小子错了,您罚小子吧。”寿喜见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继续说道:“你怎么会错呢?错的都是别人,你说是不是啊?”“爷爷,小子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张义干脆以头杵地,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寿喜点了下头,温言细语的说道:“说说,你都错哪儿了?”张义干脆心一横,将自己想要借张岭挑衅的机会,搅黄婚事的心思说了一遍。这时不要说寿喜了,就是萧六和在场的几名家丁,知道自己被骗后,都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臭揍这小子一顿,方解心头之恨。寿喜更是面目变得狰狞可怖,抬起腿一脚就踹在张义的肩膀上。直踢的对方在原地打了一个滚。紧接着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腿一脚踢在张义的肚子上。直疼的张义将身子弓起,如同一只虾米。寿喜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老夫打死你个不晓事的畜生!枉费了老夫一片好心都喂了狗!”:()谍战风云录: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