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石头开始参加工作,你爹就没干过活,一直都是石头养的老,还赶在石头前面两年走的,盲公陈都说你爹命好。
整个大队就数你家这房子最气派了吧?是你赚的钱还是你爹赚的钱盖起来的?不是石头帮衬的话,难不成是你贪-污贪来的?”
石头是傅磊的小名,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都这么叫他。
傅大伯脸色变了变:“我没有,老支书,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从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让你对他们一家好一点,可你干出来那些事,我都替你脸红。”老支书说了句公道话。
傅大伯:“我、我也没干什么啊?”
老支书笑了下,语气多少有点讽刺:“是没干什么,孤儿寡母最困难的时候,你没有帮扶一把,把脏累活堆给她干,让她拿最少的公分而已。
你啊,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都不出去听听自已的名声的吗?你这个大队长不想落人话柄,说你有私心,刻薄孤儿寡妇的名声就好听了?”
傅大伯的脸白了又白。
“人家那是不跟你计较,真计较起来,你能落得什么好?自已想想吧。”
清官难审家务事,老支书曾经提点过不止一次半次,可人家就是听不进去。
以为傅磊死了,傅征途也失踪了,她就没有了依仗,也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
要说傅大伯一家多刻薄周铃兰那倒也没有,不然他这边早就出面管了,脏活累活总要有人干的,给谁干都不公平。
只能说傅大伯自私自利,看不清形势。
说起来他自已又何尝不是?他以前但凡对她一家多上点心,以周铃兰的性子,定然会念他的好。
他们在周铃兰最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现在自然也不能指望人家给你提供帮助。
就这样吧。
深深看着丈夫的容颜,作最后的告别
周铃兰继续收拾家里的东西,一些带不走的旧衣服剩下一点的粮油米面什么的,她都收拾好放到一边。
明天能带上车的东西也都全部收拾好放到一边。
晚餐是酸豆角炒鸡杂和猪油渣小油菜,再来一锅奢侈的白米饭。
她另外烙了一锅糖饼,准备带上火车吃。
傅远航和木木卡着饭点回来,周铃兰这边刚刚做好饭,他们就回来了。
“给阿牛叔付过车费没有?”出发的时候周铃兰忘记付了。
傅远航点点头:“付过了,木木还给阿牛叔塞了包烟,让他明天一早送我们去车站。”
“木木,烟多少钱?干娘给你。”虽然心痛木木大手大脚,但孩子都给了,周铃兰也不好说什么。
木木摆摆手说:“不用钱,我家里没人抽烟,我爹下车之前塞给我两包,说是硬通货,求人办事的时候用得上,比钱还好用呢,阿牛叔收了好开心。”
阿牛叔担心都担心木木不知轻重,拿了家里的烟乱发,吓得不敢接,平时有人发一根都了不得,这一整包可是二十根啊。
木木说他爹每个月都有烟票,家里的烟没人抽,都是用来感谢帮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