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怎么闹他都可以不管,打骂这个死丫头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万一她做了丁点影响他仕途的事,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怎么说?”苏桃桃问白桦。
“我要什么都买吗?”白桦忽然问。
“不就是买自行车吗?还想买什么?”祝蓉才没那么好骗,这死丫头最会顺杆子爬,分分钟狮子开大口。
苏桃桃松开她的手。
祝蓉掏了一百块钱和一张自行车票给白桦。
“不够,”白桦说,“自行车起码一百五十块一辆。”
她整天在黑市混,还能不清楚价格?
祝蓉又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你非得买凤凰的吗?买其他牌子不行吗?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个家的事是我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可以过问的吗?
你赏我口热饭吃,都恨不得让整个大院都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大院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论嘴皮子,祝蓉还真说不过她,也很后悔刚才情急之下说了那句话。
这要是传到老祝那里,影响他的名声,也够她吃一壶。
“给不给?”白桦手上用力,“不给就去见公安,我妈留下来那辆可是凤凰牌的。”
“我给!”祝蓉咬着牙,又掏了五张十块给她。
她那辆破烂货只卖了六十块,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桦这才松开她的头发,把钱和票都装进口袋。
那个年代都有仇富的人,有人开始酸了:
“祝嫂子挺有钱的嘛,随身带那么多钱啊。”
“就是啊,我身上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你能跟人家比?人家祝主任一个月多少钱?你家那口子才多少钱?”
“这么有钱还苛待继女,到底不是自已肚皮子里爬出来的啊。”
“可不是……”
……
祝蓉打落牙齿和血吞,盯着白桦咬牙切齿道:“这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了,你爸回来你亲自跟他交代吧。”
白桦懒得她,对苏桃桃一鞠躬:“苏厂长,谢谢你路见不平。”
苏桃桃拍拍她肩膀:“去哪里,带你一程。”
白桦:“我想回厂里勤工俭学。”
苏桃桃笑道:“不急,等你自行车买回来了,下周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