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远处疾驰而来一匹骏马,近前时仍不减速,似乎存心吓唬宁飞。
岂料宁飞压根不放在心上,任由那马在自己身前一丈处立起,待马平稳之后,背上下来一人,衣着打扮充满异域风情,亦无中原女子体态,走起路来与男子无异。
但因相貌出彩,这等细枝末节似乎不值一提。
“殿下召小女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此女名叫卓玛,前时因陇县知县欺压,不得已上山为匪,后来被宁飞派人招降,见她极擅骑射,又是个女子,便就破格委任为关山草原一带的土司。
虽然宁飞没那么极端,并不排挤这些人,但话说回来,人心隔肚皮,凤翔府也好,千阳县、陇县也罢,宁飞皆力求牢牢握在手里不使其生乱,何况关山草原上的牧民?
提拔一个毫无背景且乃女子之人为土司,便可像巡抚之于布政使一般搞制衡之道,何乐而不为?
“从你部众里挑些擅养马的,我有用处。”
卓玛点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小女子在一干牧民之中威望不高,您看能不能。。。。。。?”
宁飞虽为防止那帮人在自己走后动卓玛,给她派了些人。
但你管天管地,管得着人家不服?
再强行要求人家前往凤翔,卓玛必然更难服众。
宁飞可不想将事闹大,虽说他确信自己手底下人干这些牧民绰绰有余,但仍旧不想看到他们打架,便点头道:“我陪你去一趟!”
“别了吧殿下!”
白素连忙拉住宁飞,将他带至一边,小声道:“卓玛越没威望,越要依附于您,何必给她造势,反倒让她具备自立能力?”
“当然,这么说确实有些过分,毕竟此部不过千余人,又在大乾腹地,近期定然不敢造反。”
“但有道是坏头不能乱开,万一以后他们做大做强,威胁到大乾可该如何是好?”
历史上这等事屡见不鲜,别看这帮人现在乖巧的很,一旦你势颓之后,很可能给你以致命打击!
“以后事不敢说,当下所谓威望,她必难拿到。”
当地牧民虽不似正统乾人一般歧视女子,到底讲究个法理性。
比如前土司,人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土司,而且先当的土司后被朝廷委任,天然比卓玛有民心的多。
饶是如此,依旧在宁飞将其拿下时没几个牧民帮他,何况卓玛?
而且她的权势是宁飞给的,在牧民眼里,她和朝廷一心同体,又岂会跟着她反朝廷?
就像白素一样,就算真有威望,造反于她而言也不是最佳选择。
退一万步讲,就算日后做大做强,那时节宁飞说不定已将热武器普及到人手一支的地步,能征善战的游牧民族必然会变得能歌善舞,不必担心。
不一时,宁飞跟着卓玛来至一处牧民聚集地,早有宁飞派来的乾军将领杨奎率众相迎。
此人与张凌一般亦是锦衣卫出身,最适合在此地驻军。
“殿下,您派的这人可真是个狠人,前土司的一个部下不满小女子,结果被他直接砍了。”
宁飞笑而不语。
他要不狠,宁飞又何必将他派到这里?
宴席很快准备好,帐篷内载歌载舞,气氛热烈。
卓玛指着一干舞女道:“殿下可有看得上的?”
宁飞笑着摇头。
这里虽没青藏高原海拔那么高,到底牧民女子也常跟着放牧,风吹日晒之下,自然极黑,就算这些人是卓玛精挑细选出来的,也完全比不上平康坊花楼里那些女子。
“也是,殿下乃千金之躯,时常出没宫中,所见女子自然极其漂亮,哪里是她们这等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