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赫然可见一行字:你们把他怎么了?
“证据不足,放了。”裴佑之语气从容。
阿央登时眼眸一亮,欣喜呼之欲出。
她又想问些什么,挣扎几瞬后写了一句:“他没罪,你们不要再抓他了。”
“知道这么清楚,难道你有罪?”常景好冷不丁道。
阿央猛的掩面哭泣起来。
身前忽然横过来一只胳膊,常景好下意识顺着这人绯红的袖袍向上看——
裴佑之轻轻将食指竖在唇侧,示意她噤声。
“……”
她偏要说。
“裴大人的意思是,若你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就放你出去,不再追究责任。”
语罢,她还悠悠看了裴佑之一眼,道:“是吧?裴大人?”
裴佑之咬紧后牙关,又松开,咬紧,再松开,最后认可般点点头,道:“是。”
常景好满足般轻挑起唇,她见阿央有所动摇,又道:“他若真如你口中所说是被冤枉的,那你就不想替他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么?”
裴佑之接着补充道:“说不定此事过后你们二人还能重新开始,更加情比金坚。”
“但前提是,你所言无假。”
牢房内外皆静默下来。
仿若剑锋凝结一滴寒雨,静刹几瞬后,倏尔向下直直坠落——
啪嗒。
砸起一团水光,唤醒古井无波的此刻。
“啊…啊…”阿央慌忙挥笔写着,举起来给他们看。
她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是阿央对么?”常景好率先开口。
阿央显然没想到他们会发现这点,捏着纸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常景好知道她这是猜对了,又接着问:“你为何变成了她的模样?”
阿央泪流不止,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打湿了半面纸。
“烟罗昙。”
果真。
裴佑之念了一遍这三个字,不解道:“这是何物?”
常景好摇摇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