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肚子饱了,吃不下去。”秦宝臻说话的声音竟然带着股伤感。“爹爹,儿子去京城会时常给您写信,”汪彤儿看着便宜爹依依不舍的眼眸,只得给他画大饼道:“爹爹,你放心,儿子有时间便会回来看望您的。”这么遥远的路程,又不是现代,高铁或者私家车一两日便能到达的。再说,秦宝臻又不是汪彤儿的亲生爹爹。只是,汪彤儿跟他相处这么多日,对他也产生了浓浓的亲情。所谓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亲缘来。她跟秦宝臻的父子关系怕是永远的割弃不下······秦宝臻在汪彤儿画大饼式的劝慰下,勉强再喝了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小砚跟小聪他们早把马车从船上牵到岸边上去了,行李都是船上的纤夫帮着搬上岸去,放到马车里。秦宝臻手牵着汪彤儿小心走过潮湿的甲板,早就站在岸上的小砚,此时竟然没有上前去阻拦秦宝臻搀扶着汪彤儿的手。秦宝臻把汪彤儿送上岸,立马走到华闻阁那儿,对着他低着头,深深的躬下身子双手朝前一拱,声音诚恳道:“华老先生,犬子从没出过远门,这一路上高路远还烦您老人家多多关照!”父母心华闻阁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见秦宝臻如此,立马伸手把他弯下去的身子扶了起来,声音爽快道:“诶!秦老爷你大可放宽心,玉儿就好比跟我的亲生儿子一般。”秦宝臻望着汪彤儿那妖孽般的小脸蛋,满脸都是担忧:“是是,在下知道,在下舔着老脸恳请您老在京城对她多多照拂,她一个孩子远离亲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界,那里的权贵人家比比皆是。在下就怕她一个少年人容易冲动,惹恼那些权贵怎生是好?”秦宝臻此话一出来,别说汪彤儿感动得稀里哗啦。华闻阁跟陈娇娇还有在场的所有下人们都为之动容。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是诠译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小砚在一旁心说:秦老爷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去,有咱主子爷护着,谁敢欺负彤儿姑娘?他脑袋不要啦?“秦老爷你放心,我华闻阁用身家性命作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事,定会护她周全。”华闻阁语气坚定地说道。华闻阁语毕,汪彤儿的心又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秦宝臻听见华闻阁的承诺,感动得“砰”的一声,跪下身子对着他磕起头来。汪彤儿一见,甚是感激:小女子何德何能得到你们的关爱!赶紧的跪到便宜爹身边对着华闻阁也磕下头去。陈娇娇刚刚被秦宝臻跟便宜夫君的对话感动得红着眼眶,猛然间见汪彤儿对着自己这边磕下头来,赶忙往一旁让了让。话说,自己怎么能受表姐行磕头礼?“秦玉,快起来,自家人何须多礼?”陈娇娇回过神来,随即先把汪彤儿拉起身。“娇娇说得是,都是自家人,毋需多礼,秦老爷你也快请起身。”华闻阁随着老妻一起把秦宝臻给好、扶起身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华闻阁扶着娇娇先上了马车,对着秦宝臻挥挥手。汪彤儿红着眼眶对着秦宝臻跪了下去,声音哽咽道:“爹爹您也要多保重!”“儿子,爹爹愧疚啊!你从小到大,爹爹没抱过你一次,也没陪你过一个年,哪怕节日都没有陪着你过啊!”秦宝臻那肥胖的脸颊上,原本的俊秀虎目,如今只剩下一条缝,但也不能阻止他悲伤自责的眼泪盈满眼眶······“就跟儿子唱的那首歌词一样,一年的三百里十五天,不管寒暑,做爹爹的都没在你身边,对你是不闻不问······”秦宝臻说完,再也忍不住抱起汪彤儿便嚎啕大哭起来。秦宝臻心中愧疚啊,儿子来溱州连个节日都没能跟他一起过就要离开去京城,唯一的一个中秋节还在贡院渡过······“爹爹,儿子不怪您。”汪彤儿见便宜爹像个孩子似的,只得先安慰他。小砚俩只手掌紧紧抓起,又放了下来。算了,就让他这一次吧,只当我没看见就是。小砚心里念叨着,假装没看见。便转过身子去,掩耳盗铃起来······小雪赶紧过来把汪彤儿扶上马车,小聪跟小敏对着秦宝臻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不用秦宝臻开口关照,齐声保证道:“老爷您放心,奴才定会舍命护着少爷!”说完,便登上车辕,小聪手执马缰,扬起马鞭虚空一甩:“驾!”马车随即便哒哒地走动起来。汪彤儿掀起窗帘,对着依旧站在那儿依依不舍的便宜爹挥手,高声道:“爹爹,您回吧!”一直到马车远去,望不见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