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然是秀云观察到的,也难怪,本来就小的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你让秀云不关注他都不行。夏天阳光灼热,无为山离私兵们训练营地更远。这一个多月下来小砚怎么可能不晒黑了,更遑论每日上下山的,怎可能不辛劳?再加上抗倭匪,怎可能不把他讨喜的圆脸蛋清减下来,变成个有男子汉的英俊小生?这些天,小砚根据谢玉珩的指示,把秘密营地里的私兵调往其它地方去了,只留下四五十给私兵在秘密营地。以防皇帝的探子查到谢玉珩唬弄天家,隐瞒事实把几百私兵说成是几十······圣心难测,即使不怪罪,也在他心中埋下猜忌的种子,等待时间生根发芽······忙过了这些,小砚也息歇下来,一心一意守在汪彤儿身边了。······眨眼间就到了八月份,离乡试还有十日光景。清早,汪彤儿拜别恩师华老先生,临别时,华老先生语重心长地只说了一句话:“秦玉,为师看好你!”“是!先生,学生定不会有负先生所望!”汪彤儿抬起她那精致的小脸蛋对着华老先生一脸坚定地点颌。“师弟,记得给松哥写书信哦!”韩松漠落地拉着汪彤儿的衣袖叮嘱道。好不容易盼了个师弟,这刚堪堪俩个月就要离开,估计这辈子很难相遇。谁让师弟学文高深?这次·乡试肯定能高中。除非自己今后也能中举,只是,先生还要叫自己再等几年,等下届科考才准许自己去进场考试。这么一算,诶,起码三四年才能跟师弟相见。韩松相比其他俩个高冷的师兄来说,跟汪彤儿可谓一见如故,相处甚笃。汪彤儿望着一脸不舍可爱的小师哥,对着他灌着心灵鸡汤:“松哥,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挥别的是手臂,更近的是心灵。今天哭着和你分手,他日笑着把你迎接······”华闻阁:“?”崔延:“?”许允之:“?”师徒仨一脸莫明······只有韩松立马笑逐颜开:“好好,松哥知道了,松哥一定会跟师弟你再次重逢永不相离!”呃?汪彤儿一脸黑线······个什么鬼呀?说得好像一对相爱男女私定终身似的。汪彤儿只得讪讪一笑华闻阁觑了一眼用词不当的三弟子,真是丢了自己的老脸,“那个,时候不早了,玉儿早点下山去吧!”“是,学生告辞,先生保重。”汪彤儿再次对着华老先生躬身行礼。汪彤儿在师兄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收拾行李带着秀云跟小砚往山下走去。几日前小聪过来时,汪彤儿就跟他约好时间,让他带马车过来在山下等候。汪彤儿主仆三人的行李依旧是绑在小砚的骏马上,小砚小心地牵着马儿的缰绳跟在汪彤儿身后慢慢下山。秦宅时间过得真快,她想起俩个月前主仆三人是顶着炎日,汗流浃背地登山,如今是秋高气爽,神清舒爽地下山。离山脚还有百十来米的山路,耳听得山脚下小聪打声呼喊:“少爷,少爷!”原来今日天未亮,小聪就驾着马车赶了过来,生怕到晚了,让少爷久等。汪彤儿听见小聪的叫喊声,见他像个跳街舞的在山脚下蹦跶着,抿了抿唇,对着他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小聪伸出手臂要来搀扶汪彤儿:“少爷您累不累?”没等汪彤儿避开,手牵着马儿的小砚不动声色地把马儿牵了过来,横在他们主仆中间:“小聪,帮我把行李卸下来。”“好咧!”小聪立马咧嘴对着小砚道:“砚哥辛苦了。”汪彤儿听到小聪对小砚的称呼,可乐起来:小聪这是盗版自己对小砚的称呼。小聪对小砚还有股莫明的畏惧,这人是京城来的公子身边的侍卫,本领可高了。他在麒麟院里是亲眼见过他毫不费劲地从高高的院墙里轻轻一跃就出了院墙外······秀云取下马凳子,汪彤儿踏上马凳登上马车,等小砚他们把行李绑缚好在马车后面。随着小聪一声“驾!”车辘辘声声,马儿欢快地朝溱州方向跑去。舒服地坐到马车里,汪彤儿心中有股去山上好像不止俩个月,就好像待在山中好多年似的是个隐居士,成了个不问世事的世外人的幻觉······马车里还有壶热茶,另有俩碟子糕点跟水果。没想到小聪还挺细心的嘛,“秀云,肚子饿不饿?先吃块糕点吧。”“少爷,您也吃。”秀云拈了块双糯豆沙糕,小口吃了起来。秀云还确实是饿了,她早起整理好行李,还去了厨房跟王大娘跟其她几个厨房帮佣告别,在山上两个月来,秀云感激王大娘对她很是照顾,想到今后也许再不能相见,泪点低的秀云很是难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