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反应过来,杏眸圆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瞪得忠勇顿时没了底气,又坐了下来。谢玉珩忙站起身,端起茶盏递给容氏道:“娘,没事吧!喝口茶,压压惊。”边说,边带着警告的眼眸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忠勇候。谢玉珩此刻的心中不由羡慕起汪彤儿来,她只是秦宝臻的假儿子,那秦宝臻哪次见到她不是开口闭口的亲热的喊着:儿子,儿子的······屋里安静下来,忠勇侯讪讪道:“沈御史家的小女儿今年也及笄了,他家二女儿不是个好的,据说他家小女儿却是个温良淑德的,不若还是跟他重新议亲,挑个日子,两家结了个亲。县官不如现管,巡察御史也不是好惹的。又是你二弟有错在先,为今之计,也只有咱们先低个头,不管怎么说,总要把人捞出来,再谋其它。”侯夫人一听,又立马要炸,这言下之意,岂不是叫她的珩儿为了那个蠢货,去同那本就撕破脸的沈家重新议亲,且不笑掉别人大牙!凭什么?是他沈家姑娘有错在先,再说,容氏每次参加宴请,那些世家夫人都是很恭维地站在她这一面,谴责沈夫人教女无方。难不成为了你那登不上台面的儿子毁了我跟珩儿的名声?还重新议亲!做什么春秋大梦?如此一来,别人还以为是珩儿冤枉了那沈二姑娘不成?容氏憋红着脸蛋刚要开口怼他,谢玉珩便站起身,抬手微微拦了她一下,面上无甚表情,朝忠勇侯道:“这事我知晓了,二弟既是受了我连累,我会处理好的,父亲回去吧。”忠勇候也知道自己刚刚是慌不择言,不过,还是要装着关心儿子的慈父的口吻说道:“如今你也二十有四了,一不娶妻,二不纳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外面风言风语的整日噎死个人,为父脸上也无光。你不为别的,也要为侯府为你自己的仕途作想,早点娶妻生子为妥。!”谢玉珩面无表情地敷衍道:“嗯,儿子知道了。”侯夫人容氏如今年纪长了,越发肯听儿子的话,闻言便也跟着一起道,“侯爷回翡翠院去吧,我这儿伺候不起您这尊大佛。动辄打骂的,我身子不好,经不起你大呼小叫的惊吓。”忠勇侯被嘲了个没脸,又见老妻跟儿子竟没一个出声留他的,更觉得面上无光。谢严的老脸也挂不住了,哎!当爹的做到他这个份上,也够失败了的。讪讪而归忠勇候这几天为了淮儿的事,叫人留意着儿子谢玉珩,见他回来立马回禀。今天下人们禀报他时,他正准备跟张姨娘赵姨娘用膳,闻言,饿着肚子来蕙居苑想着边跟儿子说事,边陪着他们母子用膳。唉!忠勇候羞红着个老脸揉了揉瘪瘪的肚子,讪讪而归。尴尬,戳心······年轻时宠妾灭妻的下场,不得不说,报应啊!他一走,侯夫人便立马捉着儿子的手,皱着眉头,殷殷嘱咐道,“要我说,便不该插手这事。但你既然应了,我也不好叫你没脸。你且放心,我赶明去娘家一趟,这头我来低,你不许去!”容氏娘家二嫂跟沈家二房夫人是堂姐妹,容氏想去娘家请自己二嫂出面约沈二夫人,让沈二夫人请她大嫂沈御史夫人见一面,看能不能打通关系······谢玉珩闻声,心里暖暖的,面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安抚扶着母亲的肩膀,温声道,“您放心,这事我自有法子,您不必操心,更不必出面。”不等容氏说什么,他便又道,“这回我从溱州带了些当地的几种茶叶回来,那儿的茶叶还是贡茶,非常不错,等会儿叫人送来您院里,还得劳烦娘把把关,看外祖跟舅舅们喜爱那种茶叶,派人送去外祖跟诸位舅舅府上。”容氏自然一概应下,满口答应道,“珩儿放心便是,娘肯定替你办好了。”“那沈家?”侯夫人又问,谢玉珩对着容氏微微一笑道:“娘,儿子有法子,您不必担心。”容氏见儿子神情从容,并不像很难办,倒也安了一半的心,点了头,这才想起还没用膳,儿子肚子肯定饿了,忙催促道:“珩儿,走,咱们娘俩快去用膳吧,瞧你瘦的······”谢玉珩温温一笑“嗯”应了下来,便搀着容氏抬步跨进膳堂里去。······谢玉珩陪着娘亲容氏用完午膳回到麒麟院,随即便唤来黄宇,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谢玉淮惹事的前因后果来告知。”“是,世子爷。”黄宇立马转身离去。前世谢玉珩虽说也知道谢玉淮惹了人命官司,只是那时节他有自己的岳家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