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什么人会无事要刺杀一个囚徒?还要用带了毒的剑刺杀?谢玉珩转身对着明正帝说道:“皇上,还是让微臣前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明正帝颌首道:“嗯,辛苦爱卿走一遭。”虽者说皇帝的马车空间大,谢玉珩高大的身子也是不能站直的,因此他躬着身子对着皇帝一揖手,撩摆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你们小心地守护好主子,马太医随我前去,暗六前头带路。”暗六对着谢玉珩双手一揖道:“是。”谢玉珩接过黄宇递来的马的缰绳,立即翻身上马,两腿夹紧马肚,马鞭一扬:“驾!”胯下的马儿像离玄的箭瞬间朝前跑去······谢玉珩一行人刚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天空中霎时是乌云中隐隐传来闷雷声,偶尔有闪电照亮年轻男人冷峻,眼神锐利彻骨的冰冷如玉的面上。黄宇赶紧纵马上前,离谢玉珩半匹马的距离高声问道:“爷,找个地儿避雨吧!”他们刚刚走得匆忙,没带雨具,没想到太阳还挂在天空中,转夕就乌云滚滚,变了天。“嗯。”谢玉珩答应一声,可是这会儿是前不着村后不这店,到哪里有躲雨的地方?大雨倾盆,人间宛如陷入了一片翻滚的汪洋,雷声轰鸣,马蹄声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噼里啪啦的泥泞。夏雨涝,秋雨绵。滂泼大雨下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云收雨霁,太阳也瞬间露出笑脸来。只是,这笑脸太过灼热,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谢玉珩几人刚被豆大的雨点淋湿得狼狈不堪,此时又被烈日暴晒得招架不住。浑身冒着热气,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等谢玉珩快马加鞭赶到现场时,朱延深已经毒发身亡了。马太医翻开朱延深的眼敛,查看下他的伤口,心中了然。刺客用的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毒药据说是从波斯人那儿流传到京城的。这幕后之人既狡诈也不简单。谢玉珩知道主犯朱延深已死,长子朱祁昆应该是接触内幕,次子朱祁安倒也不一定。其他几个庶子怕是也难窥内幕。因此,谢玉珩让他们对朱祁昆的囚车严加看管,自己书信一封让人递给明正帝,他跟着囚车先行一步回京,交付大理寺方能安心。谢玉珩前些天因为汪彤儿的事,心中忧闷在心,加之沿途也没好好休息,一直跟皇帝商讨建立海上关税之事,更是疲惫不堪,再有皇帝在此,还要时时警醒着别出什么纰漏,所以精神是高度紧张。这会儿再淋了雨,等到了晚间到了驿站便发起高热来。谢玉珩自我感觉这次的高热比那次重生回来发的高热还要来势汹汹。昏昏沉沉中,心中还暗讨着:难不成我这一次还会重生?假使这一次重生回去,定不放小姑娘离开自己半步!······等到谢玉珩回到忠勇候府已经是十天之外了。这日上午,侯爷夫人容氏见到谢玉珩让人递消息给她时,激动得恨不能亲自去侯府大门迎候儿子归来。只是礼教不允许啊!算算日子,将近又是两个月没见到儿子了。别人家儿子不在跟前,还有女儿在面前尽孝的,想蓉氏就谢玉珩这么个独苗,还时时忙得脚不沾地不归家。自家男人更是一个月都碰不上几次面,每回见面都是因为他的庶子女的糟心事需要自己出头,才屈尊降贵,勉为其难地来一趟她的蕙居苑。可想而知,容氏是多么的寂寞。不过,她还是让谢管家待在侯府大门口迎接儿子。“夫人,世子爷到了!”一直在蕙居苑院门口张望的巧儿老远见到谢玉珩,立马让人进里们通知容氏。巧儿也满脸是笑地对着走近的谢玉珩敛衽行礼:“婢子见过世子爷。”“嗯。”谢玉珩对着巧儿温声答应一声,举步跨进院门的门槛,抬眸见廊檐下候着的婆子丫头一个个规规矩矩,屏气凝神垂眸低腰候着。谢玉珩独自一人,从长廊下来,上了蕙居苑的台阶。沿着一个回字形的抄手游廊过来,便来到了容氏用膳厅的廊下,一抬眼就看娘亲竟然亲自站在大门口等候自己。“娘!”谢玉珩大步跨过去,伸臂去搀扶着她,“珩儿,你瘦了!”容氏每次见到谢玉珩从外地回来都会说上这么一句开场白。可是,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是心疼得红着眼眶。也难怪容氏心疼儿子,这一次谢玉珩是确实瘦了很多,且精神状态也没之前办案子回来时的精神饱满。“珩儿,你生病了怎么瞒着娘?”容氏也是前天才从黄宇那儿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