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为岳飞处理了伤口,敷了师父鲍方老祖给他的灵药,岳飞明显有了好转。看到岳飞被暗算受伤,牛皋怎会善罢甘休,向岳飞索问行刺之人。岳飞沉默片刻,说道:“当时天黑,那人放箭之后便迅速逃遁,不曾看清容貌。”牛皋看着五大三粗,却有精细的一面,直言道:“哥哥休要瞒俺,既知哥哥行踪,必是营中之人,哥哥想必已猜到是谁,只是不想揭穿!”岳飞知道瞒他不过,说道:“贤弟,大战在即,不利于军心之事要避免发生,一切个人恩怨都应抛在脑后,你懂吗?”牛皋皱了皱眉,说道:“俺是担心那贼人贼心不死,还会再对哥哥不利!”“不会了!”岳飞说道。他已经猜到了放冷箭的人是谁,也想好了如何平息这件事。这次牛皋没有言语。岳飞又道:“你与文龙回去休息吧,此事不可再提。”牛皋哼了一声,拉着陆文龙出了大帐。到了帐外,走了没几步,牛皋对陆文龙说道:“贤侄啊,那射暗箭之人,你可识得?”陆文龙说道:“当时天黑,看不清相貌,叔父问这作甚?”牛皋道:“今日如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俺大哥性命不保。能熟知大哥动向,此人应是营中之人,俺怕他这次失手,贼心不死,还会再算计大哥,倘若大哥有什么闪失,岳家军群龙无首,如何破他金兀术的鸟阵?如此这朱仙镇之役岂不是不战自败?故而此贼人断不能留!”陆文龙觉得牛皋说的有几分道理,问道:“叔父是想揪出这贼人?”牛皋道:“正是!大哥话里话外怕是要留条性命给那贼厮,俺可没有大哥的肚量,让俺查明早谁,亲手宰了他!”陆文龙此刻心中有所顾忌,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元帅方才已经下令,此事不可再做计较……”“诶!”牛皋急了:“我的贤侄啊,你也是豪爽汉子,怎么如此婆妈?你不必担心,要是大哥怪罪,俺老牛一人承担。”陆文龙一听急了,“叔父说的哪里话!小侄何尝不想揪出这射暗箭之人,只是元帅不允,才只好作罢,如今叔父既这么说了,小侄决定要查处真凶,若是元帅降罪,小侄与叔父一并承担!”牛皋笑道:“哈哈,俺没看错,你小子是条汉子!快说说看,可曾记得那贼人有何特征?”陆文龙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说道:“那贼人的身形小侄记得清晰,再者小侄飞出的石子击中了他的手臂,应该不难辨认。”牛皋听了大喜:“好侄儿,俺这就去各营查找,带俺擒来,与你辨认,若认出这贼人,看俺砸碎他的脑壳。”说着牛皋转身要走。陆文龙见状连忙上前拦下牛皋:“叔父且慢,事发之时,小侄也曾问过元帅此人,元帅虽不曾说,但言语中小侄听出元帅已猜到此人是谁,叔父也说此人应是我营中之人,想来稍后元帅会有计较。”“贤侄的意思是……?”牛皋有些不解。陆文龙道:“你我不如守在元帅帐外,看个究竟。”牛皋想了想,“如此甚妙,就依侄儿。”两个人便悄悄伏在暗处,静观其变。与此同时,大帐之内,岳飞见牛皋和陆文龙退下,便吩咐张保:“速将戚方传来。”张保一愣:“元帅的意思是……是他?”“什么?是他?”王横怒道:“这破贼还真是死性不改。”岳飞不语,只是面露难色。张保气炸肺腑,手提镔铁棍,怒道:“这厮好生歹毒,待我这就去结果了他!”说话间就要往外走。王横也抄起手中熟铜棍道:“我也去,看我扒了他的皮!”以张保、王横这两个人和岳飞之间的情谊,他们怎会容得下暗害岳元帅的人。“且慢!”岳飞拦下二人,说道:“你二人不可使性。”张保道:“今日若不是文龙相救,只怕元帅危矣,如今还留他作甚?”岳飞道:“两军对战之时,若是营中军士知道我本帅遇刺受伤,而刺客又是军中之人,实于军心不利。”张保问道:“难不成还留着这厮不成?”岳飞叮嘱道:“你不必多问,只管唤他来,切记不可为难于他。”见王横气不过,岳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很理解这二人的反应,岳飞有他的打算,如今大战在即,斩杀军中将领,确实于军心不利。张保虽然气愤,也只好照做。陆文龙和牛皋在帐外守着,果然,不多时,张保从帐中怒气冲冲的出来,像是去找什么人了。牛皋对陆文龙道:“怕是让侄儿你猜中了。”陆文龙道:“我观张将军义愤填膺,想必是知道了那刺客身份,如今便是去拿他,我们静观其变自可真相大白。”过了一会儿工夫,张保带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人跟在张保身后,时而东张西望,时而摸摸自己的手臂,心事重重,一副不得不来地样子。牛皋对陆文龙道:“你小子倒有些谋算。”陆文龙也不做声,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人,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身形步伐与刺客极其相似,再看他时而捂着手臂的样子,陆文龙心中已断定了八九分。待张保和那人进了大帐,牛皋看向陆文龙。陆文龙略加思索,面露怒色,说道:“像是他!”牛皋大怒:“什么?原来是他!!”陆文龙问道:“叔父,此人是谁?”牛皋怒道:“这破烂贼名唤戚方,老子早就看他不是善人,想不到他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今日看我要了他的狗命。”陆文龙忙道:“当时天黑,侄儿不曾看清相貌,叔父且要冷静,免得错怪了好人。”陆文龙虽是这样说,但此刻他心里已经断定戚方便是射暗箭的人,此刻要做的就是证实他的判断。牛皋愤愤地说道:“你倒是个谨慎之人,罢了,你随俺到帐外探个明白。”陆文龙点头,二人悄悄摸到了帐外。:()龙吟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