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宁借出战之名,归顺岳家军,岳飞大喜。正这时,有小校来报,韩世忠到。见韩世忠进帐,岳飞喜道:“兄长来得正好,有天大的喜事要告与兄长。”韩世忠心道近日我军连战连败,你损兵折将,儿子受伤,我连女儿都被擒了,还哪里能有什么喜事?不过看到岳飞满面欢喜,知道岳飞不是在开玩笑,便问道:“敢问贤弟喜从何来?”岳飞将曹宁拉到近前,说道:“兄长,这位是曹宁将军,他与文龙是结义兄弟,如今已然归顺!”韩世忠一惊,心中猛跳了几下,既如此莫非文龙也……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曹宁见礼道:“末将曹宁见过韩元帅,我三弟文龙也已决意归宋,只是目下时机尚不成熟,特来叫我打个前哨。”闻听此言,韩世忠激动不已,问道:“如此说来,文龙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曹宁点头道:“尽已知晓。”此刻韩世忠是老泪纵横,仰天长叹道:“子敬,我的好兄弟啊!你儿弃暗投明,忠心可昭日月,你和弟妹可以瞑目于九泉了!”岳飞及众将知道韩世忠说的是陆登夫妇,不免也欣然伤感。韩世忠又对曹宁说道:“曹宁将军忠义可表,不忘祖宗,实为我大宋子民之楷模啊!”曹宁忙道:“韩元帅过奖了,曹宁愧不敢当,若非三弟指点,王佐先生教诲,曹宁还蒙在鼓里,助纣为虐,想来惭愧难当啊!”岳飞和韩世忠对视一笑,岳飞道:“曹将军无需自责。”又对韩世忠说道:“兄长不知,曹将军不仅归顺我朝,还带来了文龙所传的破铁甲连环马的精要。”韩世忠听了大喜,问道:“这铁甲连环马阵害人不浅,但不知是何精要妙招?”岳飞看向曹宁。曹宁会意,说道:“‘钩镰枪可破连环马’。”韩世忠听了大悟,喜道:“原来如此,想来是当年梁山泊金枪手徐宁大破双鞭呼延灼连环马阵的妙招?”“正是!”岳飞点头。岳飞和韩世忠大喜过望,忙着为曹宁接风,并安排营帐,自不必说。却说金营这边,兀术得报,说曹宁投宋去了,顿时大怒。哈迷蚩也是一惊,他的心思多在防范陆文龙上,却不想曹宁突然投敌,这令他始料不及。说来也巧,这时有小校来报,说是赵王曹荣押粮已到营门前。兀术冷笑一声:“传他进来。”曹荣刚走进大帐,就被帐中的兵士拿住。曹荣不解,忙问道:“王爷这是何意?”兀术怒道:“你还明知故问,你儿曹宁投了宋军,你会不知?”曹荣被问得一头雾水,连连喊冤:“王爷,逆子反叛之事曹荣完全不知情,请王爷明察!”兀术一拍桌子:“曹荣,本王待你不薄,王儿与你儿子又是结义兄弟,没想到你们父子皆是忘恩负义之辈,留你何用?左右,给我推出帐外斩了。”曹荣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息怒,王爷饶命,曹荣愿立即去把那逆子捉拿回来,听从王爷发落。”兀术冷笑一声:“哼哼,就怕你没把曹宁拿来,自己也投了宋营了。”曹荣忙道:“罪臣若拿不回逆子,就在阵前宰了他,提他的头来见王爷。”这家伙为了表忠心,已是六亲不认。此时在一旁的哈迷蚩对兀术使了个眼色。兀术见状,立即会意,心知军师应是有了计策,便不再发作。哈密蚩走上前来:“王爷息怒,赵王一直心向我大金,定不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想那曹宁叛逃,应该与赵王无关。”曹荣听哈密蚩这么一番话,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说道:“军师所言极是,曹荣忠心可照日月,望王爷明鉴。”兀术看了看哈密蚩,知道他有话要说,便不再说要斩曹荣了,而是故意把脸转了过去。哈密蚩心领神会,对曹荣说道:“赵王押送粮草,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兀术不发话,曹荣哪里敢动,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兀术。此时哈迷蚩上前扶起曹荣,假意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赶紧走吧,这边我向王爷为你求情。曹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满是感激的向哈密蚩深鞠一躬,退出帐外。曹荣走后,兀术问哈密蚩:“我的军师,可是又有妙计?”哈密蚩对兀术小声说道:“主公,臣确有一计,只是不知主公是否舍得?”兀术有些不解:“何计?”哈密蚩说:“臣有一计,可除了曹宁,但却要赔上曹荣的性命。”兀术一皱眉,他从心里并不想让曹荣父子死,毕竟曹宁勇冠三军,又是陆文龙的义兄,曹荣则是他册封并极力拉拢的宋朝降将,更是帮他驻守中原的重要棋子,这父子二人如果能一直为他效力,将来还是大有用途的。哈密蚩见兀术有些犹豫,又道:“主公爱才之心臣了然,但主公试想一下,那曹宁既已叛逃,又怎可能回头?曹荣虽不至于和他儿子一样,但这父子俩一个在宋,一个在金,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曹荣终究是个降将,我们不得不防啊!再说像汴京这样的都城重镇,陛下早就有意交给亲信之人驻守,曹荣被弃是早晚之事,敢问主公是也不是?”兀术陷入了沉思,哈密蚩说得的确是句句在理。见兀术不说话,哈迷蚩又道:“前些日战况于我军不利,朝中已有微词,陛下这次派殿下领兵增援也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好在殿下不负使命,屡立战功,已然扭转了颓势,谁料此刻那曹宁却公然投敌,只怕又会有人说话了。为今之计,公主必须早做决断,以免陛下怪罪啊!”兀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下定了决心,看向哈密蚩:“未知军师有何良策?”哈密蚩凑到兀术耳边,将自己的计策说与了兀术。兀术听后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叹道:“军师之计是好计,却也是毒计啊!”:()龙吟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