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辞浅浅饮了一口酒,起身往窗台上一靠:“江北山是你救的,不对,整个宗门都是你救的,我也是,那天要是你不在,爱干活那小子就死定了,林望也救不了我,百里夜更是,说不定大家都得死在噬灵兽手里,还有大黄,大白二白三白,敦敦胖胖小小大花二花……全部都得死!”
等等,大黄大白二白三白云箬知道,敦敦胖胖小小大花二花这一串又是谁啊?
莫非是那群百里夜养的鸡?毕竟院子里能取名字的也只剩这群活物了。
“你说是不是?”纪月辞一指云箬,一反常态的话多起来,“那么危险,你没有走,来救我们这几个不熟悉的人,难怪阿夜会带你来宗门,你……和他很像……你很好,我想跟你交朋友,真心的,所以你不要对我们那么客气,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和北山和阿夜讲!好吗?”
云箬坐着没动,眼睛眨了眨。
纪月辞垂眸露出一点落寞的神色:“我其实不太会交朋友,进闲云宗之前没有人跟我做朋友,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你……你不想跟我交朋友那就算了。”
云箬对着她猛摇头:“我想跟你做朋友!”
纪月辞这才笑了笑,干脆跃上窗台,仰着脸吹了一会儿风,回头看云箬:“好舒服,你来吗?”
“好啊。”云箬站起来,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晕。
百里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本来不想理会,但是那敲门声一直不停,他只好起来开门。
“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林望你最好是有正事……”百里夜说到一半,被迫消音。
纪月辞捂着他的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点,我就放开你。”
百里夜睁开眼睛发现云箬也在旁边,神情还有些紧张,他点了点头,纪月辞才放开他,严肃地看着他:“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百里夜问。
“小声点!”云箬拼命给他使眼色,“二花不见了,我们找不到,怎么办,你会不会生气?”
“谁?”百里夜莫名其妙,什么二花,这两个人大晚上的闹什么呢?
“嘘!”这次捂住他嘴的是云箬,两只手按着他的脸把他鼻子都捂住了,“都叫你声音小点了,会吓到二花的,它要是跑了就惨了。”
百里夜扭开脸,云箬两手追着来,一副不把他捂死不罢休的执着样,力气还挺大,他只能的抓住她手腕:“谁惨了?二花是谁?梦游了你们?”
面对他的三连问,纪月辞从容做答:“我和云箬惨了,二花是阿夜养的鸡,它不见了。”
百里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不对劲,瞌睡也没了。
“你们喝酒了?”
两人毫无默契,云箬点头,纪月辞摇头。
很好,那就是喝了,估计喝的是纪月辞今天刚挖出来那坛,难怪他没闻到一点酒味。
纪月辞酿的酒什么样的都有,有的喝了能一解千愁闷头就睡,有的是她和林望一起捣鼓出来的,能作药酒用,有的据她自己说没有一点儿酒味,但是非常醉人。
刚挖出来这坛就是。
纪月辞不赞同的看着云箬:“不能告诉他,要是他知道是你想去看二花它们,结果开门不小心给放跑了,他告诉阿夜怎么办?”
“哦对对对。”云箬点头,认真的转向百里夜,“你不要告诉百里夜啊,保密。”
“……等着。”百里夜说,“我去找林望要醒酒的药。”
他一走,纪月辞就带着云箬溜了,百里夜只好折返回来跟着她们,怕她俩掉到水里去。
两个人一路走的摇摇晃晃,居然还牢记要找到二花,一边叫百里夜不准出声,一边自己扬着嗓子满院子叫二花,最后走到院子中那棵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