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后江北山屋子的门打开,百里夜从里面走出来。
云箬偏头看到百里夜,眼睛一亮,笑着喊了一声:“师兄。”
她带着醉意,嗓子又不太舒服,这一声喊得有些温吞,眼睛里盈满毫不设防的笑意。
院中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沈苍一目光猛地沉了一下,迅速转开眼神,垂眸时掩住了眼底泛上来的猩红血丝。
南宫少尘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箬,白凌则整个人都怔住了。
“师……”白凌上前一步。
“哎,师妹。”百里夜越过三人,走到云箬身边,云箬嚯地起身,一阵头晕,踉跄了一步被百里夜扶住,干脆就两手一环抱着他的腰,把额头抵在他身上开始控诉,“我不要喝林望师兄的药,难喝。”
“好,不喝。”百里夜被她抱着,揽着她把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着玄阳宗的人,低头看她,“那你想喝什么?”
“师姐的酒。”云箬转头看纪月辞。
“已经没了。”纪月辞把酒坛摇了摇,里面发出酒水晃荡的声音,她立刻把动作止住了,有些紧张的看着云箬。
“没了?”云箬睁圆了眼睛。
“没了。”纪月辞坚持道,“你喝完的。”
云箬眨了眨眼,忽然得意起来,抬头看着百里夜,语气骄傲:“我全喝完啦,整坛的酒!”
“月辞屋里还有,我带你去喝?”百里夜轻声哄她。
“……行。”云箬好半天才点头,有点犹豫,“偷喝师姐的酒不好吧?”
百里夜没想到云箬喝醉了跟着纪月辞满院子跑,就像纪月辞的小尾巴,说到要偷喝纪月辞的酒的时候她脑子居然还挺清醒,知道这事不好,不由得笑起来:“不告诉她。”
“不行,月辞会发现的。”云箬拒绝。
纪月辞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出百里夜是想哄云箬先进屋喝醒酒药睡一会儿,毕竟晚上还有庆功宴呢,师父回来就说要大展身手,云箬最喜欢吃古董羹,期待的不得了,要是一直醉下去就要错过了。
她看着云箬,严肃的跟她保证:“我不会发现的。”
云箬表示很怀疑,不肯走。
纪月辞没招了,只能看着百里夜。
百里夜叹了口气,轻捏住云箬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是我喝的,月辞怪不到你头上,好不好?”
“我这么卑鄙啊……”云箬惊叹,随即爽快的点了点头,“行。”
百里夜:“……”
云箬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眼里狡黠的灵光一闪:“不说你,我就说林望师兄喝的吧,谁叫他的药那么苦呢。”
“行。”百里夜失笑,别的不记得,就记得林望的药苦了,“那我们走?”
“走。”云箬放开他,伸手牵住他,和他五指相扣,拉着他走了一步,茫然地四周看了一圈,目光从玄阳宗三人身上扫过,没有丝毫的停留,“哪间是月辞房间?”
百里夜指了指林望的屋子:“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