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怕了?”顾命面露冷笑,“你把刀捅进我身体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吗?”张楚胜跪伏在地,砰砰地磕着头,涕泗横流道:“王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任何人了!”顾命眼中浮现出一丝玩味,将张楚胜贪生怕死的丑态净收眼底,他缓缓开口道:“说说你错哪了?”张楚胜愣了愣,忙不迭地回应道:“我错在和马沁守、李厄一起把你骗出来打,错在和他们一起用铁锹打你、用刀捅你……”张楚胜语气战栗,根本没有勇气直视顾命的脸,他胆战心惊地复述着自己的罪行,吓得肝胆俱裂。“还有呢?以前的呢?”顾命继续问着,将手中的长刀搭在了张楚胜的肩膀上,缓缓地摩擦起来。皮肉开裂的剧痛让张楚胜吓得屎尿齐流,连忙加大了磕头的力度,颤颤巍巍地交代着自己的罪行:“我错在把你堵在厕所打,往你的课桌里扔虫子,往你的水杯里灌尿,撕掉你的作业和试卷,把你的鞋子扔到厕所……”曾经他引以为傲的“战绩”,如今却成了一把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让他几乎不敢开口。“那你说,你是什么人?”顾命声音阴冷,将长刀又往张楚胜的脖颈处移动了几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张楚胜磕着头,大声地侮辱着自己,“我是畜生,我是畜生里的畜生!我是人渣中的人渣!”“明白就好。”顾命平静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给你最后三十秒交代遗言。”“遗……遗言?”张楚胜愣了愣,抬头望向了顾命的脸,更准确的说,王耀的脸。这张平时低眉顺眼、任人宰割的脸庞,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陌生又恐怖?张楚胜一时间竟看得失了神,他现在还没有彻底适应刀俎和鱼肉两种身份的倒置。“看样子没有啊,我还以为你会为你罪恶的一生再留下点什么。”顾命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失望。接着,他手中微微发力,长刀缓缓地从张楚胜的脖颈处划过。张楚胜的双眼充满了惊惧之色,他看着长刀切入自己的脖子,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颈动脉的伤口处喷涌而出。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呛入气管的血液却让他发出了溺水般的咕噜声。长刀划过,人头跌落。顾命另一只手摁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给这段视频画上了句号。顾命甩了甩长刀上的血,将它放在了桌上,又从桌上的花瓶中抽了一束鲜花,走到了张楚胜的无头尸身边。他弯腰将鲜花的花朵浸透了鲜血,起身来到了一尘不染的白墙前,以鲜花为笔、鲜血为墨,用王耀的笔迹写下了八个大字——凡有血债,必以血偿。顾命将这一切完成之后,心中念动咒语,手里腾起了无声的火焰,将鲜花燃烧得灰都不剩。他打开张楚胜的社交软件,找到了马沁守和李厄两人,将这段视频分别发给了他们二人。“既然要诛心,又怎么能不让你们提前感受恐惧和绝望呢。”顾命喃喃地说着,转身离去。包庇罪本就罪不至死,顾命不是没考虑过放张楚胜的父母一马。但王耀的死让原本困难的家庭如同风中飘叶,根本无法承受张楚胜等人父母的报复,一旦张楚胜的父母联合剩下的四人报复王耀的父母,他们只会过得生不如死。顾命不想让自己的仁慈成为作恶者的帮凶。“多余的罪孽,算在我头上便是。”夜色之下,顾命的身影孤独,但步履却无比坚定地朝着张家村的另一处走去。……尚在熬夜的马沁守和李厄二人看到张楚胜发来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点开了那条视频。“你可以再问一遍刚才的问题。”“我叫王耀,我是来取你们一家三口的命的!”“但我获得了三天的复活时间,我要用这三天的时间,向你们这三个凶手复仇!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视频中的一句句话语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那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正是王耀的声音,那无数次向他们求饶的声音!他们看到了张楚胜的父母人头落地,又看到了张楚胜跪地求饶自贱的嘴脸,最后看到了张楚胜的头被长刀缓缓切下,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他们在几乎同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满身冷汗。马沁守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握不住手机了,他想要给李厄发消息,手指却完全无法落在键盘上正确的位置,最后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发了条语音:“李厄,张楚胜给你发视频了吗?”李厄那头也很快地回复了他:“我看见了。怎么办?”马沁守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报案吧。”李厄回复道:“你疯了啊?我们去不就是自首了?”马沁守的声音满是哭腔:“那也总比死了强吧?张楚胜可是被王耀的冤魂给灭门了,灭门了啊……”李厄回道:“哭个屁啊,没用的东西!要我说王耀可能就没死,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冤魂!”马沁守思考着李厄的话语,觉得有些道理:“那就更要报案了,既然王耀没死,那我们就是受害者了啊!”“这件事情先和爹妈商量商量吧,如果真的没办法了,再去报案。”李厄回道。“但王耀要是现在冲我们来了怎么办?!”马沁守立马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赶紧翻身下床,朝着爹妈所在的房间奔去。“爸,妈,张楚胜一家都死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父母,将手机递给了他们。“什么?!”马沁守的父亲睡眼惺忪地看向了眼前的视频,立马身体一颤,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将整个视频看完后,他只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自己的脑门,难以言喻的恐惧喷涌而出。马沁守的母亲愣在了床上,本就迷信的她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冤魂索命……沁守啊,你做了坏事,冤魂来索命了……”:()超凡监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