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赐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丁向南,见他又低着头在走神儿,不禁疑惑起来,这家伙之前说话时,给人一种灵动诙谐之感,不像是个木讷内向之人,怎么总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呢?“那个,这里好无聊啊,你…你叫什么名字?”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跟她搭讪,她爱搭不理,现在遇到一个对她不冷不热的人,她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交流欲望。丁向南一直在被自己那奇怪的记忆问题困扰,所以一有时间就不自觉的开始苦苦搜寻自己的记忆,想找出关于毒玫瑰的线索,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反应总是慢半拍。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徐天赐说完话都五六秒钟了,丁向南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跟自己说话。“不好意思,我反应有些慢,”表示了一下歉意他才下意识的自我介绍道,“我叫丁向南,是个猎人!”然而这个怎么听起来都有些非常规的自我介绍,却让徐天赐也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十年前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面对凶神恶煞般的恶狗挺身而出,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的小男孩,在自我介绍时,说他将来想当一个最厉害的猎人。这么多年,她回到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地点,却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勇敢的小哥哥。在周围村庄也打听过,几乎每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她都问过,却没有人能说出那段救人经历。直到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当年有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因狂犬病发作死亡时,徐天赐的心便如一片死灰,再也找不出一丝生机。幽幽叹了口气,她继续问道:“你是个猎人?在这城市里,你为什么这么介绍自己?”丁向南感谢她能伸张正义挺身而出,但并不代表两人有多熟,他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聊自己的事,便随口回道:“没什么,前段时间刚打了几天的猎,说顺口了。”她能听出他语气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之意,心里冷哼一声,暗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至此,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仿佛被遗忘了一般,竟然再没有人来问他们话或是通知他们离开。丁向南狐疑起来,他对徐天赐问道:“他们怎么还不让咱们走,都问你什么了?”虽然从没跟这种官方机构打过交道,但徐天赐也觉得有些不对,她说道:“他们想让我放弃作证,我没同意,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丁向南回忆起来,他们在给自己做笔录时也比较奇怪,看意思好像是把自己当挑事一方对待了。他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没人拦他,更没人搭理他,好像他可以随意离开。他跟徐天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情景摸不着头脑。“既然没人搭理咱们,那干脆离开得了!”徐天赐说。丁向南点点头,两人肩并肩向外走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说道:“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说完话他拿出手机给于广亮打了过去。托丁向南的福,让他三番五次的立下大功,现在的于广亮可是一路高升,现在都进了西城分局了。接到丁向南的电话于广亮很高兴,嚷嚷着晚上请丁向南喝一顿,丁向南把自己今天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作为一个老干警,于广亮对这里面的道道那是门儿清,从丁向南的描述中,他就能猜出,出警的两个人跟其中一方有关系,或者说是收了好处。这明显是给丁向南挖了个坑,不用看他就知道,之前做的笔录肯定有问题,断章取义下,丁向南肯定把锅给背上了。现在放任他离开,说不定就会给他按上个畏罪潜逃的帽子,那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他嘱咐丁向南千万不要私自离开派出所,别人再问什么都不要回答,耐心的等自己过去再说。丁向南对徐天赐说道:“我给我朋友打了电话,这里面好像有猫腻,他说马上过来,让咱们再等会儿。”徐天赐无所谓的说:“无所谓,等一下也没关系,说完话她扭头向回走去。”而躲在暗处的两个警察,看丁向南两人再次回到了那个房间,不由暗呼可惜,现在也没有啥好办法,只能继续等待了。二十分钟后,于广亮来到这里,现在他可不得了,是林局长面前的红人,下面派出所的所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所以在得知于主任马上要到他们所后,亲自出门迎接。于广亮跟这位刘所长简单寒暄过后直奔主题。“刘所,我有个朋友叫丁向南,听说被带到你们所了,我想了解一下关于他都案子。”跟随刘所长一块迎接于广亮的李明远,一听丁向南这个名字,心里一突。卧槽,这回踢到铁板了?不会这么倒霉吧?想不到他背景这么硬,竟然跟这位于主任是朋友,看样子还不是普通的关系。“于主任的朋友的案子是谁在负责?”刘所长问道。李明远摆出一副笑脸,弓着腰说道:“刘所、于主任,这个案子是我在负责,一点小事,回头我处理一下就行,保证耽误不了于主任跟朋友叙旧!”而于广亮明显不想就这么大事化小,丁向南好不容易用到他一次,还不得给他整的明明白白的?“没事,你就公事公办,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如果是我朋友犯了错误,绝对不能姑息,但如果他没有犯错,咱可不能冤枉好人。刘所,你不介意跟我一块了解一下这个案子吧?”能当上所长的没一个酒囊饭袋,这位刘所也是个人精,一听于广亮的话,就知道这个案子八成是有问题,于是打个哈哈说:“案子的事回头我一定亲自督办,现在正好到了饭点儿,您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好好喝一杯。”李明远悄悄松了口气,以他跟刘所的关系,不会出啥大事,但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土鳖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