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了最后一个借口:“哎,盛情难却,杨某本不该拒绝,可是,这么大的数额,我实在是找不到保人呐。”
“这,石家不能为大官人作保吗?”
钱进财愣住了。
借贷契约,必须要有保人,还得是有能力替杨明偿还五十万两的人。
他倒是根本不在乎保人不保人的。
可是,他如果表现得过于热情,杨明必然会起疑心。
杨明苦笑道:“石家去年出海的船队全军覆没,现在还是焦头烂额,若非如此,区区一百万两,对石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杨某何至于这么苦恼?”
钱进财灵机一动道:“定远将军。。。。。。”
“万万不可,姨丈现在在边境戍守,家中只有姨母一人,岂能让她烦心?”
“那王夫子。。。。。。”
“前些日子的官司,钱管事应当也听说了,老师受人诬陷,声名扫地,终日郁郁寡欢,我怎么能再去打扰他老人家。”
钱进财很不甘心。
明明这厮一条腿都踩进陷阱里了,怎么就卡在这里了。
可他再不甘心,也不敢表露。
只是遗憾道:“小人为大官人觉得可惜啊。想当年大官人在平江府是何等风光,鲜衣怒马,挥金如土。可惜被狗奴才出卖,失了光耀商会,想要东山再起,举步维艰。”
“如今好不容易打拼出了这般基业,若能乘胜追击,拿下酒税,夺回光耀商会指日可待啊。”
好家伙,这还用起激将法了?
杨明垂头丧气道:“谁说不是呢。可惜,确实找不到保人啊。”
钱进财无计可施,叹气道:“大官人不如去寻杨公的旧识帮帮忙吧,这五十万两银子,兴隆钱庄随时等您来取。”
言罢,他拱手告辞。
他走后,杨来福看着杨明,感慨道:“事出有反必为妖,老奴本想提点少主几句,兴隆钱庄这笔钱借不得,看来如今少主心如明镜,是用不着老奴操心了。”
他跟杨山做了二十多年生意,处事十分谨慎。
任凭钱进财说得天花乱坠,直觉还是告诉他,这钱借了,定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