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调一百万两,是否有什么深意?
然而一时半会,杨明实在抓不到什么思绪。
反正他也没打算拿下平江府的酒税,管他多少钱,与他何干!
日薄西山,宾客不多了,秦晃向他道谢,杨明应付了几句就把福船开回了别院船坞。
院子里泥沙袋堆成了小山,旁边是一块块切好的木板。
杨来福迎上来道:“少主,木板与二百万斤泥沙都在这儿了。五十艘小船三日后送到。铁索也已委托城中各大铁匠铺加紧打造,最迟初五便能送来。”
老管家在平江府多年,办起这些杂事轻车熟路。
只是往返调度,车马劳顿,难免辛苦,看着又消瘦了不少。
杨明愧疚道:“福伯辛苦了,我对账务一窍不通,若是有人能帮把手就好了。”
他爹本来给他留下了偌大的家业,以及足以支撑这些家业的得力助手。
光耀商会的管事,个个都是八面玲珑、处事精明的好手。
可惜旺财当家之后,或是收买或是打压,那些管事有大半投靠了他。
忠于杨山的管事们,因为在平江府被打压得厉害,大多去他处谋生了。
只是为难老管家,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却还在为他奔波。
老管家摇头道:“少主言重了,老奴这把老骨头能为少主鞍前马后,是天大的福分。”
“少主不必挂心,老奴还能撑几年,也已在张家村寻了几个好苗子悉心栽培,等老奴百年之后,他们定能为少主分忧。”
杨明心里十分感动。
酒坊的规模越来越大,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老管家一人身上。
这几个月福伯忙得团团转,竟还特意抽空为他培养人才,足见高瞻远瞩、忠心耿耿。
他身上的责任是越来越重了。
若是不能撑过宋宏和秦献忠的打压,覆巢之下无完卵,不止是他,杨家上下的未来,也一片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