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听说了几句闲言碎语,说老师夜宿象姑馆,被抓个正着。
象姑馆便是男妓馆。
人人都以为古代官员出入青楼嫖娼,稀疏平常。
但大兴并不是这样的。
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狎妓。
官员设宴饮酒,可以让官妓歌舞助兴,但决不能私侍枕席。
王怀信根本不好男色,又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这件事疑点重重,暂且不提。
可就算王怀信一时不慎中了陷阱,以他的身份,也不该在县衙审理此案,理应交给刑部或是大理寺处置。
杨明抬头质问道:“知县大人,按大兴律例,刑不上大夫!”
“王学正是进士出身,还是平江府学正,与你平级,你凭什么对他动刑?!”
杨光耀的唇角一勾,讽刺道:“王怀信夜宿象姑馆,触犯律例,昨日已被朝廷革除官职,剥夺功名,如今是白身,本官凭何不能对他动刑?”
杨明的脑子嗡嗡作响。
太快了!
老师前天晚上才被抓,昨天就被革除了功名,朝廷哪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局!
如果没有宋宏指使,凭旺财的能力,还不足以收买朝官!
可老师素来平易近人,在平江府薄有清誉,从来不曾得罪过旺财。
一个中学校长,也谈不上什么大官,跟宋宏没有利益冲突。
果然,这是冲着他来的!
“杨明,本官不妨告诉你,王怀信在担任平江府学正期间,以权谋私,淫辱学子,认账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你想如何为他开脱?”
杨光耀的眉宇之间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