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张义对没藏赤地的真实想法,始终没有一个判断。在他拿不准主意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的申豹来到值房。二人见礼过后,申豹主动来意:“刘县尉,你准备一下,和申某去城防衙门参加集议。”“啥玩意?城防衙门,还集议?”申豹迎向刘奇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是没藏统领刚传来的命令。刘县尉,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出发吧。”张义眨了眨眼睛,到底啥意思啊。稍后,在申豹一个劲的催促下,刘奇才不情不愿的放下公务,跟随对方去了城防衙门。在路上,张义终于问明了缘由。原来是驻守西凉府主将拓跋宏,召集各方势力为过些日子的打草谷做准备。“申统领,我还没答应你们统领呢,这不能硬来吧?”说着,张义就想拨转马头回去。只是他刚有动作,缰绳就被申豹一把抓住,同时板着一张死人脸看着刘奇:“刘县尉,这是统领的命令,你听也好,不听也罢。都要执行。”说着,再不给对方分辩的机会,拉着刘奇战马的缰绳就往前走。张义暗骂了一句死心眼,就顺从的跟着对方去了城防衙门。等二人来到了会场,才发现与会的人只有几个人。除了,他们二人和主官拓跋宏以外,还有几名副将和济桑知县全红,最后一位则是从卓啰城赶过来的指挥使颇超烈。拓跋宏在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后,就开始分配任务。首先被点到名的,就是以刘奇申豹为代表的飞龙院,负责相关情报的搜集整理。其次就是济桑县知县全红,他的任务就相对简单,负责筹备粮草后勤。在全红询问准备数量的时候,张义几乎要把耳朵竖起来了。稍后,等听闻了拓跋宏答复的数量,张义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大概能满足五千人三天的需求。最后就是卓啰城的颇超烈,让其组织协调接应拓跋宏带去的军队。拓跋宏的声音刚落,颇超烈就开口说道:“将军,末将之前传递的书信,不知道将军收到没有。那些被通缉的野利族人,召集了部族千余人,已经几次派兵袭扰我卓啰城。如果将军想对兰州用兵,还需先剿灭这伙人马。不然……。”不等颇超烈说完,拓跋宏就伸手打断:“我已将此事上书朝廷,一切等皇帝圣裁。”说完,又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见都没有异议,这才宣布散会,让各自回去准备。等众人走出了衙门,张义就辞别申豹,回到了县衙值房。他立即叫来小三子,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叙述了一遍。小三子主动请缨:“郎君,要不属下跑一趟吧。种家兄弟应该就在兰州……。”“你不能动。”不等张义发表意见,胡理就开口说道。“东翁身边算上你总共才四个人,一旦你再离开,东翁万一有点什么事呢?又去哪儿找人。”张义向二人摆了摆手:“我的安危你们不用考虑,而且种家兄弟也不着急通知。在打草谷之前,飞龙院肯定要派出探子去兰州打探消息。咱们只要抢在打草谷之前,把消息传递过去就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现在最麻烦的是野利氏那些人,按照李元昊的脾气,很有可能派兵剿灭。咱们要趁着圣旨到来之前,以最快速度把这个消息告诉野利氏,让他们有所防范。最好是避其锋芒,先撤回大宋。”张义看着跃跃欲试的小三子,无奈苦笑:“没那么简单,忘了没藏赤地保护我的那些好手了吗?你有信心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消失几天,而不被察觉吗?”小三子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不难,难的是要连续消失几天,总要有一个借口才好。张义似乎想起了什么,猛一拍额头:“我险些给他们忘了。”小三子和胡理齐齐看向张义,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见,张义在二人之间反复打量,最终看向胡理:“老胡,给你个差事啊。”他话音刚落,门外有门子来报,说田籍在外求见。张义下意识一皱眉,他来干什么?稍后,等田籍走进房间,“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请县尉,为我家做主啊。”张义慌忙让小三子搀扶对方坐下,又让人端了茶水。“田籍,出什么事了吗?”“县尉,我爹被衙门抓走了。”“啊!”张义惊呼一声,下意识看向胡理:“你去问问是哪个……。”不等他说完,田籍就开口打断:“县尉,我爹是被知府衙门派人抓走的。”“知府衙门?”张义疑惑不解,自己与对方暗中交手几次。都是以自己胜利告终,刘琛还没长记性吗?明知道田家是自己罩的,还敢明目张胆的抓人?不等他开口询问,田籍就主动说道:“他们说我爹擅杀奴婢,用砒霜毒死管家田五。”“啥玩意?田五?他不是……。”张义话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田五究竟怎么死的,在座几人心知肚明。这个刘琛究竟吃什么不消化的了,又把田五的案子翻出来收拾田家。“他们说田五是你爹毒死的,总要有证据吧?”张义提出一个最关心的问题。田籍闻言,险些没哭出声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刘奇:“县尉,他们抓了运尸体的三个汉子。”张义一拍脑门,得,刘琛这是有样学样,把自己玩的那套又弄了一遍。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刘琛到底从哪儿来的底气和自己斗?况且,突然搞这么一场,完全没有道理啊。就在张义思忖刘琛出手动机的时候,刘琛已经指派下属对抓来的田麟开始审问。等他派遣了差事过后,就重新扫视下面坐着的几名官员。如果有熟悉西凉府官场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在场四人,正是西凉府下辖五县,除司马迟以外的另外四位知县。说来,刘琛也不愿意去招惹有飞龙院和没藏家族两大靠山的刘奇。可耐不住四名知县来自己这里闹,几人在知道了司马迟的遭遇后,均起了兔死狐悲的心思,继而将矛头直指刘奇。刘琛也只能为了安抚下属,迫不得已对已经依附刘奇的田家出手。:()谍战风云录: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