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张义担心的打击报复并没有到来,也让他提着的心,逐渐的放下。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些布置的,让曹宇婷在府上选几名武艺高强的老供奉,替换掉工坊里,那些个打算偷自己配方的皇城司守卫。同时,还多要了两名,放在自己家里。经过这次的打砸行动,张义深感武力的重要性,再也不敢托大。随着,四名弟子的伤势逐渐好转,张义也编写了几页教材。虽然几人不能再练武,但是数理化的基础,还是可以学一些的,以后就留在自己身边当个助手,也是蛮不错的。最后就是吴宇了,别看已经年近四十,凭借着强健的身体,居然只养了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昨天甚至吵闹着要回家,说是想媳妇孩子了。张义实在拗不过对方,也只能安排了牛车将吴宇小心的送回去。“少爷,那个陈老汉又来了。”管家轻手轻脚的来到正堂,对正在打盹的张义说道。“嗯?”张义闻声,就醒了过来。管家又复述了一遍,张义用手搓了搓脸,打起精神问道:“那个老头又来干什么?”他对这个有些狡黠的老头,实在没什么好印象,感觉对方总在算计自己。管家自然知道自家少爷的想法,于是轻声说道:“说是来问问您这个主家,眼看着就要到惊蛰了。来问问您,今年种什么。”张义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随便吧,往年种什么,今年就种什么。咱家的家底,你是知道的。又不指望着地里的庄稼吃饭。”管家眨了几下眼睛,觉得自家少爷有点败家的倾向。只是有些话,却不是他一个管家该说的。于是,他轻声问道:“要不,就种麦子?听说那玩意好伺候。”张义思忖片刻,说道:“你问问,水稻他们会不会种。要是会的话,也种上几亩水稻吧。”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张义摇了摇头,继续闭上眼睛打瞌睡。谁知,才过了一会儿,就听脚步声传来。“少爷。”“靠!”张义都快发飙了,才吃了晌午饭,正是打瞌睡的最佳时机,全让管家搅和了。“又怎么了?”管家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个陈老汉说,有些农具不能用了,希望您这个主家能够找人修理一下。”“天啊!要不咱们把庄子卖了,回城里过日子吧。”张义从来没想过,当个小地主会这么麻烦。他立即说道:“你去找账房支一千贯钱,带着他去镇上,什么农具啊,耕牛啊,全给他配齐了。不!给所有佃户都配一套。别给我省钱,只是一条,别让他们再来烦我就行了。”管家对此只能是哭笑不得,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自家少爷的脾气,也算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绝对不动脑子。入夜,张义睡的正香,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伸手就抽出压枕头下面的匕首:“谁?”“少爷,是老奴啊。”曹管家在门外急忙答道。张义披了一件袍子,就打开房门:“怎么了?”“少爷,不好了,咱们今天给佃户发下去的耕牛,死了四头。”曹管家神色慌张的说道。张义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什么!”就听曹管家继续说道:“是老奴刚听说的。那个陈老汉家的大柱子和几个佃户,就在前面等着您呢。”“特么的!”张义暗骂了一声,回到床边穿上鞋子,就跟随着管家去了正堂。“您是主家的郎君吧?叔对不起你爹啊。呜呜呜!”大柱子见到没有易容的张义,立即哽咽的跪下请罪。随着他的一声呼喊,其他几个佃户也纷纷跪倒在地。“靠!”张义这才反应过来,往日里都是易容成中年人的,突然用本来面目示人,还当了一回自己的儿子。张义干脆将错就错,几步来到对方面前,伸手将大柱子搀扶起来:“起来,都起来说话,天还没塌呢。”待众人纷纷坐好,张义才问起缘由:“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的?”就听大柱子说道:“就是刚发现不久的事情,一开始我在屋里就听见那头牛在棚里哞哞的叫,以为是刚牵到家里,这一换新地方,牛有些不大适应。也就没当回事,大概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吧,牛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等我冲出去看的时候,牛已经躺在地上不行了。”见其他几名佃户纷纷附和,张义站起身:“走,带我去看看。”刚走出几步,便转头对管家说道:“去把胡理叫起来,让他随我一起去,你就在家等消息吧。”张义跟随着众人来到大柱子家的时候,陈老汉颤颤巍巍的就要上前下跪请罪,被他一把就扶住了,安抚几句后,转身交给二柱子。而他则跟随着几人,来到后院的牛棚。等打着灯笼,看清那头死牛的时候,张义眉头紧皱,不免叹息一声。,!此时那头牛已经躺在地上,除了嘴边还挂着血沫,地上也有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完全一副死透了的样子。他转头对着胡理说道:“查查看,到底是怎么死的。”胡理虽然对这个差事,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一盏茶过后,胡理蹲在死牛旁边,向张义摇了摇头:“没有外伤。”张义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直接递了过去:“从嘴到肚子,剖开看看。”这次等待的时间,非常的短,胡理只刨开了牛脖子,就找到了死因。他里面掏出一只,类似铁蒺藜一样的东西,中间是一个铁球,上面还有很多尖刺。递给张义说道:“这人还是个专业的。”张义拿着这个貌似铁蒺藜的东西,来回打量许久:“牛不太可能吃这东西吧?它又不傻?草原上的毒草,牛都知道不能吃,更不要说这玩意了。”胡理摇了摇头,解释道:“公子,您有所不知,这东西扔在地上,牛肯定是不吃的,如果强行塞进牛嘴里,就如同人吃了鱼刺一样。人可以吐出来,可是牛不会吐东西,也吐不出来这东西。他只能使劲往下咽,结果就是这东西往下走的时候,扎到嗓子,食管,气管什么的,扎的全是窟窿,最后活活痛死憋死。”“特么的!什么人干的,真特么不是东西。”这时,不等张义发飙,周围围观的佃户,已经骂上了。张义思忖片刻,便说道:“走,去其他几家看看。”一直忙碌到了天色发白,经过胡神医的解剖,得到的结果是,四头牛都是被铁蒺藜活活弄死的。:()谍战风云录: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