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燮悠悠的声音在这天地间传开,顿时间,包括大长老等在内的自己人,这汉阳关内的所有强者,汉阳大军、城外百姓,皆是心头震动。一个战王巅峰不行,那三个呢?此言如大放厥词,无中生有,但仍让所有人心中生出一份骇然,而接着更是骇目见到,与之相应的事实发生了,果真两道与少年气息如出一辙的身影,凭空而生!三个战王巅峰!“怎么可能?!”无数道视线,都是在此时惊骇欲绝的凝固下来,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今日这汉阳关还藏着另外两位战王巅峰的强者?他们先是察觉到,这两道身影皆是散发着与林燮一样的元气波动,然后才是聚焦地发现,这两道身影竟是和林燮长得一模一样,当下恍然一惊:“这是化身?!”接着无不是透着难以置信又不得其解的神色:“这世上怎么会有能让化身和本体实力一模一样的元术?!”整个汉阳关寂静无比,不止城外围观的百姓憾然失声,汉阳军队所有将士更是惊骇失魂,为首的陈煜洪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三个战王巅峰,加四个战王,就算是战皇初期的强者今日在此,也抗不下这七人的围攻,何况是他这勉强相当一个战皇的一万兵力。今日必然势不可挡了!然而他还未乱,军心已乱,如果说今日是一开始就有着三位战王巅峰的强者在此,汉阳将士尚还热血沸腾,誓死一拼,但林燮却是以一种极为霸道的方式,将化身召唤而出,这一幕给所有人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众多汉阳将士只当是妖孽下凡,竟是一人能唤出与自身实力完全一样的两道化身,瞬乱阵脚,虽不致倒戈,但顿时军心惶惶,直至一道哭鼻的“跑啊“骇声响起时,如多米诺骨牌倒塌一般,军队立马大乱。金戈落地,铁马尖叫,霎时间兵败如山倒,黑压压的人群四逃乱窜,未曾受皮肉之苦就哭爹喊娘的蜂拥向关内逃去,甚有五十笑百步者,不一刻钟,大势已去,原来雄武的阵列,现已空空如野。汉阳守军,未战已败。于是,城外,一道道震撼的目光望着那年轻的身影,目光之中,浮现着浓浓的敬畏之色。皆是没想到,堂堂汉阳之师,在这少年的气势之下,竟是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便慌窜而逃。虽然这边还有着四位战王,但他们知道,真正让大军崩溃的,是少年那左右两道化身出现的瞬间,震慑全场的锐气。兵不血刃,单凭展露的实力,就震退一万鼠辈。众百姓皆知,今日之后,天楚帝国汉阳关之事传出,这位少年便是名扬西北大陆。大长老呆呆地望向那三道一模一样的背影,在他的世界中,左右两道消失,周围事物消失,唯有林燮,这一刻,尘埃飘动,暗问: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当年林家林燮吗?难以想象就连十分熟悉林燮招数的剑心等人,都无不动容,熟悉归熟悉,但当那两道战王巅峰的身影出现时,那股震撼,依旧让他们无法免疫。林燮这道分身之术,他们最是熟悉不过了,特别是剑心,曾经还栽在上面过一次。没错,这就是幽冥灵火的神通,魅影之术!幽冥灵火的神通最奇异之处便在,所化分身气息与本体完全相同,他人绝无法用任何手段判断真假,从而迷惑敌人,此等如出一辙,世上再无其它分身之术能达到。最开始林燮用此神通,只是为了在悬封阁打工,赚取学院内的流通货币,再是作为战斗中的假败假象,例如和剑心相斗那次,最后便是用来搓炼魔泣火莲了,剑心和花想容他们也是对他的分身十分了解,只不过那时林燮实力尚低,他们尚不在意其分身与本体实力一致,而如今林燮跨入战王巅峰,他们未想到,这分身竟是仍然具备着和本体一样的元气气息。当然,虽说分身与本体表面上气息如出一辙,但真正的实力却并不一样,甚至相差甚远,这世上又怎么真的可能有能分化出与自己所有属性完全一致的分身之术?这不过是魅影之术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所谓的无法区分本体与分身,仅仅是在气息上,因此才让他人觉得林燮这两道战王巅峰的化身与本体实力一致,但分身的真实实力与其散发的气息却完全不对应。分化出一样的自己,却不是真实的自己,欺骗敌人,这正是魅影之术的独一无二之处。以林燮目前的实力对魅影之术的掌握,顶多凝炼出两道分身,分身的实力也不过在本体的二三成左右,若以元气雄厚程度衡量,便是战王初期实力,但若真打起来,却比真正的战王初期强者差远了,因为分身的防御极弱,稍击即散,所以林燮以往从未将分身用于战斗,而往往是辅助的作用。而这次他在汉阳大军阵前将分身唤出,也不是说真的要打,而算是孤注一掷了,面对这一万天楚精锐,他们几人若是一战,他也知必不能挡,若选择逃跑他们倒也能逃得掉,只不过那样再想回西凉城就得绕道而行,徒增时日,况且他还有想问的问题,也问不了,于是他只好赌一赌,想出此计,以势退敌,唤出这两道化身的目的不在于战斗,而是真正的“虚张声势”,空城之计。,!当然这过程中他不能露出一丝胆怯,否则一切都是徒劳。果然不出他所料,汉阳大军鼠辈为多,被其气势所摄,明白双方差距,不战自溃。所以可以说,这两道化身真是空具一副“皮囊”的,纸老虎了。当陈煜洪见到林燮这两道战王巅峰气息的化身时,那一刻来的恐惧比之前认清后者竟是战王巅峰强者时,还要多得可怕,喉舌仿佛都被恐惧干结住。而当他见到大军溃散时,心头更是骇得像千万个铁锤在打似的,这唯一的后盾若是倒了,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小卒虽能跑,但他是绝对跑不掉的,随即也顾不上心头的骇然,拼命地嘶吼,唤回将士,甚至打骂,抓扯。“都给我回来!”“谁敢跑!我就地正军法!”他一抓便是元气轰碎一个士兵的身躯,残忍之至,然而,一切都晚了,山倒之势,他如何也挽不回,瞬间空荡如野。他正恼着,然却忽然感觉到背后几道阴笑的目光在瞪着自己,瞬时背上一身冷汗,手脚颤抖。当即他什么也顾不着想,立马朝城门逃去,然而这时红舞一条纤白的长腿已弓跃在了半空中。“还想跑?!”离陈煜洪只有几尺时,红舞弓腿直踹而出,裹着高跟鞋的细足狠狠踹在了他脸颊上,登时甩出几颗腮帮牙,侧飞而出,在地上翻了几十个跟头。他骇然爬起,刚想喊“饶命”,但见林燮已阴翳着脸徐步走来,吓得是说不出话来。“辱我林家,欺我长老,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可还记得先前我说过什么?”林燮不带丝毫感情地边走边道。后方百姓可是记得清楚得很:踹了我家大长老一脚,这腿,是你自己废去,还是我来帮你?此刻他们心情舒坦畅快,早就迫不及待想瞧上这一幕了,看这平日专横跋扈的地头蛇如何罪有应得。莫说百姓了,陈煜洪记得更是清楚,只不过那时他只当这话是个笑话,口出狂言,未曾想过会有此刻。废去一腿,这不要了他命吗?!当即跪下道:“少侠饶命啊!今日是我陈煜洪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都是那该死的天香逼的我的!我给老爷子磕头赔罪了!”说着他就向大长老所在的方向疯狂磕头,头盔都给撞掉了下来。百姓瞧得他这副模样,暗叹:“这陈煜洪平时虽无恶不作,但好歹也是一军统帅,竟是这么没骨气,难怪我天楚每逢与大岚开战,总是战败,就是因为像他这样的将领太多了,贪生怕死,没有血性。”林燮哪理他,挥着拳一个瞬舞便是冲了上去,怒道:“太晚了!”陈煜洪骇然失措,爆出元气想要抵抗,然而他一个初期,哪敌得林燮巅峰境的浩瀚元气,林燮元气一震,便是将他的元气防御尽数震散,贴近他身前,一拳就要对着他轰下。然而就在离他膝盖只有半寸之时,林燮却止了下来,心忽想:“我若也如此之做,与他又有何异?”随即他心中默叹一声,收下手来,念想:“当务之急,还是从他口中摸出些族人的线索,从他先前说的话来看,想必定是对那晚天香袭击我林家之事知道些什么。”此时他心中疑惑重重,实是有三个不解,此人狗腿,留着也罢。首先最关心的自然就是族人们现在何处?此人既是奉天香之命,在这边关之境张榜捉拿大长老,并且还对大长老的身份十分清楚,那肯定也知晓林家现况。其次便是为何天香要费尽苦心地来抓一个已经跑掉了的大长老?那晚林家被围,不出意料族人们应该已在天香手里,而天香的目的是为了夺得林家之物,有那么多族人捏在手中,按理说少一个大长老也不关紧要才对。最后便是天香与天楚的关系了。天香虽为西北大陆第一大宗,但从来不干涉帝国事务,这一点向来是所有宗派的忌讳,生怕暴露统一西北大陆野心,引得群国攻之,任何帝国也不甘屈于一个宗派之下,任其驱使。而这天楚却是死心塌地的为天香奴役,这正是林燮一直以来的不解,自三年前黑戈壁沙皇为天香打工就有了,这次其甚至不惜为一个小小林家,连十强者都如此鞍前马后。林燮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若回答得上来,我便饶了你一条狗腿子。”陈煜洪忽喜,道:“少侠尽管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必不敢有半句虚言。”于是林燮便道:“我林家族人,现在何处?”:()八步焚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