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低低的切了一声,小声嘀咕,“竟然没有上当。”谢元珣把沈菱扯到身边,“脚还疼?”沈菱,“不疼了。”谢元珣,“坐下,我给你看看。”沈菱看了看四周,“我坐哪里?”她提建议,“不如你蹲下来?”谢元珣,“”片刻后,谢元珣从地上起来,沈菱抬头看天花板,拿出那被她抠了一个指甲盖的小半截黄连,“给,你当零嘴吃吧。”——就当做是给你的奖励,虽然,它也可以被当做是惩罚品。谢元珣的表情有些微妙,但还是把东西接过来了。天色渐暗,外面的人就变得多了,粗略一听,就有七八个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小孩子的声音只有虎子一个,想到虎子,沈菱眼神复杂,要是不把他换一个人管教,他长大了也会是一个人贩子,不,说不定他现在就可能做过跟王婶子一样的事情,毕竟小孩子大部分时刻不会受到别人的防备。她之前不也是没有想到虎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动作,是在监视他们吗。半夜,外面的动静小了,沈菱的耳朵贴着门仔细听,外面的人在打呵欠,沈菱不着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巴掌长的布料,是她撕的衣服,用茅草包裹着成为一个硬的长方形状,厚度能够通过门缝。沈菱走回来,谢元珣已经闭眼睡着,沈菱没有把他叫醒,毕竟他才退烧不久,他能睡,她不能。沈菱摸了摸谢元珣的额头,停留几秒,“恩,一点都不烫了。”外面,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麻子,你可以去睡了,该换我来看着。”“哦好啊,石头,你别睡着了啊,小心他们逃跑。”“不会,外面有这么多人,只要一听到响动就会围过来,而且这里面的那两个人没有吃过东西,他们也没有力气。”沈菱眨眼,仔细的听着他们说话。这个石头,应该就是王婶子提到的那个带人到勾栏中找姑娘的人,沈菱还以为他会开门进来看一看,又或者精神抖擞的把守,结果“呼——呼噜——”这个叫石头的人打着呼噜睡着了。沈菱,“”尽管她是被关着的人,但是她还是想说,这样的换班看守完全是一点价值都没有,把一个打呵欠的人换成一个打着呼噜睡着的人,这能有什么意义。恩?不,这还是有价值的,尤其是对她这种想逃跑的人来说。沈菱放轻着动作,把硬布料从门上抬,这门外面是用一根小臂粗的木棍横放在门闩上,她动作很慢很小心,让木棍往旁边门闩挪动,很快,木棍就从门闩的一边挪出来了,沈菱屏着呼吸,推开门,力气很轻,以防木棍会掉下来,等到门推开手臂粗的宽度,沈菱就伸出手把木棍拿住将它抽出来。沈菱再往门外打量,那个叫石头的男人在前面靠着柱子睡觉,是背对着她的,除了这个男人,外面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就算这样,沈菱也没有急着出去,她观察好一会后,沈菱才从门后出来。她的手上拿着木棍,走到石头的身后,找准他头骨和颈椎连接的这个位置敲下去,石头打呼噜的声音一断,软绵绵的顺着柱子滑到在地。沈菱呼出一口气,“晕了。”沈菱转身,她本来是想进去把谢元珣叫醒悄悄离开,然后她就想到这还有其他人也被拐了。沈菱就没有急着去叫谢元珣,而是把门给合上,只不过该堵在这扇门闩上的木棍她并没有放回去。沈菱看了看,她就往右边的方向走了。沈菱走后,原本该睡着的谢元珣睁开眼,他身体没动,说道,“跟着她,不要让她伤到了。”“是。”空中传来低低的声音。沈菱独自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点灯,不过天上有月亮照下来的光芒,沈菱还算能够看得到路,如果是阴天,那就完了。沈菱给自己打气,她就是孤胆英雄!英雄,不怕黑!沈菱在一个窗户跟她待的那个房间一样被用板子钉死的房间前停下,她无声的说,“这应该就是关人的房间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比如说一开门,就撞上正在喝酒打麻将的人贩子一伙人这样的情况发生,沈菱还是小心的把耳朵凑到门边听动静,然后她就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哭声,还听到有人说‘我怕’‘我想回家’‘爹,娘’的话语,这下沈菱就确认她可以开门进去。沈菱把门闩上的木棍抽出来,她这一动,房间里小小的哭声和那些说话的声音全部都没有了。沈菱把门打开,轻声说道,“嘘!你们别发出声音。”趁着月光从门洒进来,沈菱勉强看清房间里的情形,有五个姑娘被捆绑着挤在一团,她们看过来的眼睛里都充斥着惊恐,当看到来人是她们从未见过的沈菱后,惊恐就变成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