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梅花……澜七还待再问,那边冒出一个少年来,朝着这处喊道:“虎子,你爹娘喊你回家了。”虎子高声应了一声,回头对着澜七道:“大哥哥,那我先走了……”说着便小跑着去追那少年了。澜七站起身来,若有所思,一回头却见澜路同澜全都拿手掩着面。澜路似乎实在没忍住,还是说了一句:“公子,你竟然还套娃娃的话……”澜七一噎,轻咳一声,回身推开了屋子……☆、 真的是她有敲门声响起,澜路过去开了门。澜七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去,屋外站着的是那名叫做年岑的少年,见了澜七,行了一礼道:“公子,我们村长想见你,不知公子是否方便?”在此处住了三日,这村子的底细竟仍未能看透,总觉得透出些古怪来,却又说不清怪在何处,便是隔壁住着的那男子也一直不曾回来,今日总算能有些进展了……澜七一点头,笑道:“自然方便。”那少年领了众人到得一处院子前便止步了。澜七回头道:“你们也留在此处吧。”澜全和澜路应下,同那少年一般,守在了院子门前。澜七迈进院子,主屋里刚好出来一个少年,见了他笑道:“公子来了,村长在里面等着公子。”澜七点头,同那少年道过谢,进了屋子。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清香,却见屋里摆了一个屏风,一个颇有些年迈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这屏风是为防止公子染病才设下的,且这几日老朽的身子也不利索,一直卧床,今日才得以见客,望公子莫怪。”澜七行了一礼道:“老人家好意,澜某自然不会错怪。”那边的村长似乎对澜七的回答很有些满意,笑道:“公子可坐下说。”澜七回头看到一旁的确摆了椅子,也不推辞,笑道:“那便失礼了。”甫一坐下便听那头问道:“公子说自己是齐国澜家人?”澜七笑道:“正是。”“……既如此,老朽想问问,公子是澜天的何人?前几日公子送来的玉佩本是他的随身之物,如今却到了公子手中……”看来他之前的猜想不错,祖父每年此时来的便是此地,且同此处之人的关系并不一般,连祖父的随身玉佩他们都识得……这般想着,澜七回道:“实不相瞒,澜天正是澜某的祖父。”“哦?”那头的村长似乎有些讶异,半晌才接着道,“只不知他如今如何了?”这话问得有些委婉,澜七想起去年祖父卧病在床时,曾托了家中常年同祖父一同外出办事的供爷爷送药材来,如今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自己送了药材来,两年未见祖父,他们的确会想知道缘由,只是这缘由……澜七不由暗了些神色,回道:“祖父已于一年前去世了。”屏风的另一边这时似乎也有些低落,良久才听他道:“老朽这一把年纪,临走之前他竟还比我先了一步……”顿了顿,澜七听那村长接着道:“你们澜家这些年一直替我们送药材来,便是我们欠了澜家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澜家有何难处,我们酉村自当尽力。”澜七一愣,想起村口的碑石,不由心道,原来这村子真叫酉村,却还是起身作了一揖道:“我们澜家几代经营药材,如今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老人家不必挂怀,想来祖父如若还在,便更不会同您谈人情一事了。”那头的老人对这回答似乎很是满意,笑道:“你这小辈倒是通透得很,不过这是我们一整个村子的事,即便是你祖父还在,谢意也当是要补上的。”都这般说了,澜七也不便再推辞,只道:“如此,澜某便先谢过老人家了……只是澜七有些不明,当真有了药材便可否?是否还需要……”“哈哈哈,你祖父当真是正人君子,当年应下了不会将此处之事告知他人,便是连亲孙子都瞒着……既如此,我便同你明说了,我们村中本便有大夫,不过是染了疫症不便出去运药材罢了。”澜七到底听明白了一些,却不解为何这村子不同外面的村子联系,若是托附近之人直接送了药材来,岂不是更加方便……只是这话若是说出口,到底有些不合适,澜七想了想,还是未能问出口。那处静默了一会儿,似是知晓澜七的困惑,开口道:“一开始这疫症的确闹得凶,外面的村子自然不愿意同我们再有往来,想来你一路走来也听说了一些,我们这村子的位置偏,也便没人愿意管了……后来村里经过数年的研究,找到了压制之法,却发现手中短了几味重要的药材,便决定了将那些仅剩下的药材留给小辈。只是小辈们都不曾出过村,对村外的环境不熟,我们也怕他们独自出去被当成病人落个不好,既然有了压制之法,靠着这雪原之中的药材、走兽与雪水我们也能过下去,便也得过且过了,没了我们这一辈,下一辈越来越好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