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月了,你为何便不愿给我传个消息,即便你不想见我,也该让我知晓你是否平安……有敲门声响,木璃眸光一凛,道:“进来。”话落,屋外便走进二人,齐声行礼道:“少主。”“琉梓先说。”“是。这一个月,属下带人在中原一带找寻,并未寻见小姐,便是当初倾儿的面具也不曾出现过,更是无人见过琉素。”木璃默了默,才道:“琉桑呢?”“属下奉少主之命监视陈国京城的动静,倒是有些发现。”“一一说来。”“是。”琉桑一躬身,道,“同少主所想一般,沁娘于昨日拜访江府,并替小姐送信给了两位公子,属下将少主所托之信一并交与了两位公子。且昨日陈国太子的贴身侍卫回京,当日夜里便有暗卫分别自东宫和丞相府离京,往北而去,属下已派人跟上。”木璃这才转过身来:“他二人看过信后可有何表示?”“大公子看完信后去梨院拜见了夫人,又在小姐的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准备丧事,二公子则是先去了一趟二夫人的院子,这才同样进了梨院,两位公子离开之时都有派人守在梨院门口,吩咐他们不让江府大小姐或其他人进去打扰夫人。”木璃微点了头:“如此便好。”琉桑抬头看了少主一眼,斟酌着是否开口,还是木璃瞥了他一眼,道:“你想问我为何知晓此事,并让你送信给他二人?”琉桑躬身道:“属下斗胆。”木璃却是苦笑道:“巧儿那丫鬟死了,轻素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她离开之前既然不曾让你们去找尤容的麻烦,那便只能说明在她看来尤容已然不必再去理会。照你们的描述,不难猜到那夜轻素想同尤容同归于尽时,必是下毒成功了。可她又很是重视她那两位兄长,必会向他们坦白,轻素的性子……不会为自己辩解,我却偏偏见不得她身上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头……”木璃说着,将一份折子递到琉桑面前道:“尤容暴毙,怕是尤岸那老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他仗着当年战功在陈国只手遮天,日子顺了这么多年,琉桑,若是他有何动作,我们便帮陈国皇帝一个忙吧……”轻素,从前我顾及你的意愿,凡是你不愿的我便不做,可如今,无论是你的两位哥哥还是其他人,我都顾不得那么多了……木璃说着,又想起同轻素相处的那些日子,手中的折子被琉桑接过后竟便自顾自得看着窗外出了神,半晌才接着问道:“东宫和丞相府里可有探查到所为何事?”“他们行动太快,属下只依稀知晓那两位公子似乎有些着急……依属下之见,此事很可能便同小姐有关,莫不是小姐出了……”“不会,”琉桑的话被木璃打断,却突然意识到少主的语气较之方才轻松不少,“若是轻素出了什么事,他们便不会等到那侍卫回京了才接着派人出去。这般狼狈,想来是轻素发觉了他们,将他们一并甩开了。风靳轩的侍卫既然不曾一同回京,只可能是正留在那处接着寻找轻素。”琉桑听到这里,不由低了头,想起同样被小姐甩开的自己——少主虽一直未曾有所责怪,琉桑却明白,是自己的失误才导致如今的境况,那日他虽察觉小姐行事有些不同往日,却到底没能及时明了小姐出走的想法……胳膊突然被撞了一下,琉桑回头看去,见琉梓对他微微摇头,接着便听到少主的声音。“琉桑,这并非是你的错,你不必如此自责。”琉桑微垂了眉眼,低声道:“是,少主。”“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琉桑一怔,抬头问道:“少主,我们为何不接着寻北边?”木璃微摇了摇头:“不必心急,我自有打算。”“可是……”“少主。”这低沉的一声让琉桑一愣——是琉影的声音,这些日子倒当真不知他去了何处……木璃搁在窗棂的手此时却微微握紧了,甚至微微往窗外探了身:“说。”“是,这一月里属下搜寻北方各处,有探子报,有一男子于半月前路过蕲州城外却未进城,容貌虽与少主所画的轻素小姐画像不同,但身形相似,有人言他口音有些像京城人士,且随行之物中的确有一长物件,由白布裹着,形状同琉素亦有些相像,我们在相距不远的客栈处也问到了相似的消息,甚至还出现过疑似风公子侍卫的男子。据那客栈的店小二道,那客宿的男子曾向他询问当地一处疫村的所在,之后便突然失踪了。”木璃的眉头微皱,压下忧心问道:“那疫村可去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