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多天,关兴看到平山一队那个小山包前面的旧房子拆完了、搬空了,就问大队的罗支书:“平山一队田里的庄稼几时清理呢?看现在的情况,只要把田里的庄稼清收了,新建棉纺厂的建筑队就可以进场了呐。”罗支书听出了关兴的意思,就亲自来队里催队长安排清收地里的洋芋。队长说:“看着洋芋苗才这么点点高,下面肯定还没有长洋芋呐。”罗支书说:“开会的时候已经讲清楚了,不管洋芋长不长大,县里都是要按田亩给你赔偿的。你们现在把洋芋苗拔回去,还可以用来喂猪、喂牛,如果你们不拔的话,人家建筑队一进场不就什么也没有了吗?”队长再没有话说了,就安排妇女老人到地里去拔洋芋苗,随手用铁锹、挖锄等工具挖洋芋。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情愿,因为他们眼中的洋芋苗就像正在长大的娃儿,怎么能看着这么一点点就把它拔了呢?特别是有几个老人在地里小声的嘀咕:“这是造孽啊,这是要毁我们的地脉啊,要在过去,天地山神是要显圣的,是要对我们这个地方的人下手惩罚的!”老人们这样小声的议论,就被身边的妇女们听到了,这样互相传说,大家的手头不知不觉就慢下来了,后来就索性歇在了田头。前面还在干活的妇女队长转过身来一看,还没有拔几垄地的洋芋苗,怎么就歇下来了呢?就走到这些歇息的人们身边问:“你们怎么不干了?这不是安排我们今明两天把这几块的洋芋苗拔完的吗?”有个胆子大一点的女人就说:“大家都在背地里传说,现在拔洋芋苗是会要得罪地脉龙神的,到时候就要受到惩罚,我们怕遭到灾祸,就停下来了。”妇女队长听了就说:“刚才队长安排活路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说呢?你们现在这样消极怠工,说到言重的话,那不就是破坏县里建棉纺厂的大事吗?那要是前几年,还得要挨批评呐。”无论妇女队长怎么说,大家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有的人还提出来说,家里的小娃儿有点打恙(荆州说‘打恙’就是有点小病的意思),要回去看看,还有的说要回去喂猪了再来。妇女队长看到这个情况不对,就赶忙去找队长反映,队长听了说:“这肯定又是那个:()人民公社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