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第二天就不用到大队部去了,但是他还是想去9队看看,因为那里的多种经营是他帮助操持起来的,他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次他就直接到窑厂去,他想去看看窑厂有什么变化。因为有朱家铺的拖拉机拉砖瓦,9队就把出进窑厂的大道修好了,而且还在路上的泥坑里填满了废弃的砖瓦渣子。关兴觉得王队长还真是个办事的人,路上看到朱家铺的拖拉机已经拉了砖瓦出了窑厂。关兴首先来到孟师傅制作砖瓦的棚子,看到茅草棚子的顶子不见了,盖上了窑厂自己烧制的瓦片。走到棚子跟前就看到了女会计在做事,关兴和她打了招呼,女会计说:“今儿这个时候好像王队长还没有过来,你是不是在这里坐会儿?”关兴说:“我不坐了,只是来看看情况,不一定要等王队长来的。”说完就往孟师傅制作砖瓦的场子走去。走到跟前却没有看到孟师傅,只有几个9队的年青娃儿们在那里做事。关兴走近他们问:“你们的孟师傅呢?怎么没有看见了?”其中的一个年青娃儿回答说:“孟师傅前天回湖南老家去了,说家里出了什么事,要回去料理。”关兴就继续问:“你们现在没有孟师傅在这里,能做砖瓦胚子吧?”几个青年娃儿齐声说:“我们早就出师了,现在孟师傅就是给我指点一下,不亲自动手了。”“那孟师傅的主要精力就是管烧窑了?”关兴又问。“是的,孟师傅还带了一个学烧窑的徒弟,这几天孟师傅回老家去了,烧窑的事就是那个徒弟看管的。”青年徒弟回答说。关兴听了就很有了兴趣,说明王队长这是从长远打算了,如果没有了孟师傅在这里,窑厂也会依然办下去。听到这里,他就往砖窑那边走去。正好这时王队长过来了,看到关兴在码砖瓦的地方,就走过来大声叫道:“小朱书记,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砖瓦厂呢?要来你也得通知我一声吧。”关兴说:“公社通知我去荆州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学习,明天就要走,我就想来看看您们的窑厂有什么变化呐。”王队长就很关切地问:“那得去多长时间呢?怎么就这么突然啊?”关兴说:“这是上面的通知,我事先也不知道。我看到你们这里有条不紊的,心里就很放心了。”王队长说:“现在已经烧制好的砖瓦就有十几万了,大部分都是你们朱家铺拉去了,这不你们朱家铺拉来的禾秆都码成了几个大草堆呢!”关兴说:“您们核算了没有,到现在为止,窑厂除去人工,能赚回多少钱啊?”王队长说:“就现在这个天气,已经烧制的砖瓦和胚子一起算的话,可能要赚回来八九百快吧,从烧第一窑到目前也才只有两个多月呐。”关兴说:“这个路子真是不错,照这样下去,您们9队就真要富裕起来了。”王队长说:“这还不是大队领导得好,你小朱书记帮助得好啊!”关兴就问:“您们队里有不有个人买砖瓦建房子的呢?如果是有的话,队里还要商量一个支持的办法哟。”王队长说:“暂时还没有哪个说要买砖瓦建房子,因为没有哪个手头有钱啊。”关兴说:“您们可不可以考虑,让社员把自己家里多余的柴草送到窑厂来,一点点的积累记账,到了时候就拉回去改换茅屋顶子。外面队里的人来用柴草换砖瓦,就按照正常的计算,自己本队的社员可以打个折扣,这也是人民公社、生产队集体经济的优越性嘛。”王队长说:“你的这个想法很能鼓动社员的,我们开队委会商量一下,也征求一下社员群众的意见,争取把这个事情弄起来。”“我小时候在学校听老师说过一个歌谣: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卖盐的,喝淡汤;种田的,吃米糠;磨面的,吃瓜秧;编凉席的,睡光床;郎中家里病婆娘。您说这个歌谣说明什么呢?我们如果现在办窑厂,队里的社员不住草房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关兴好像在边说边边思考什么。王队长一时回答不上来,就问:“那你说能说明什么道理?”“以前的社会,光靠干活的人单打独斗就永远不会发家过上好日子的,只有到了现在走集体化的道路,才能一天比一天好呐。”关兴说。“是啊,我们现今养了猪,今年端阳就杀了一头分给了社员,如果不是集体经济的话,谁哪个愿意过端阳节杀猪呢?”王队长接话说。“所以,唱歌的歌词说,公社是根长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我们现在搞多种经营,就是要给这根长青藤上肥、浇水,让这根藤子越长越粗壮,那藤上的瓜不就越结越多,越长越大、越长越甜吗?”关兴说得自己都被感动了。王队长渐渐明白了关兴的意思,说:“我以前下力地搞多种经营,主要是想为了完成大队制定的指标,现在我听你一说,明白了:我们搞多种经营是为了发展壮大集体经济,让社员群众这些瓜结得大、长得甜。”关兴说:“我也是天天看报,在做事情的过程中,慢慢体会到的。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也就是人民公社的好处嘛。如果没有好处的话,那我们为什么不就继续像以前那样搞单干呢!”王队长要关兴到队里会议室去坐坐,关兴说:“我就是来看看您们的窑厂,以后大队长还会来包9队的,您有什么事就找他汇报吧。”说完关兴就告别王队长回家去,他一路上在想:不知到了短训班会学些什么东西,但是自己这几年确实是受到很多再教育,也慢慢成了熟悉农村和农民的一个年青人。就像长学:()人民公社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