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远没有再说废话,按了一下遥控器,只听“滴”地一声,然后看着王霞:“你过去看能不能把门打开。”
王霞“嘻嘻”笑了两声,说:“你这是从哪里捡了一个遥控器,在装模作样地诳我?”
彭思远和她一起走到了车跟前,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玩过家家的游戏?你不拉一下,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诳你?”
王霞一伸手,抓住门柄,一下就拉开了。她异常震惊地说:“彭大哥,阿姨住院的时候,你还借钱,你这不有的是钱么?”围着车转了一圈,说:“这车一百多万,你给XZ当了那么些年的米书,肯定能买得起。”
彭思远说:“先上车,再听我解释好不好?”
王霞坐进了宽大舒适的副驾驶位上,看着彭思远启动了车,接着缓缓地开出了家属院。彭思远这才说:“王霞,我要说这车是借的,你肯定得说我又在诳你。”
“鬼才相信,这么一辆新车,谁能借给你?不过,也倒不一定,如果是很好的哥们,把车借给你开个一天两天的,也是有的。”王霞说。
彭思远说:“我借的这辆车,想开多久就开多久,没有时间限制。”
“那我就不信了。”王霞摇摇头。
彭思远说:“知道你也不信,那就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了。”彭思远一边开车一边说。
王霞感叹一声,说:“彭大哥,你要是这样说,我还真是不信。那就不要说了吧。不就是一台新车么,至于说是借的?你是担心被举报,还是怕树大招风?我跟你说,只要在GWY队伍里混上几年的,都有买车的能力。你不要多想,正大光明地开着就是!回到镇ZF,我劝你不要说是借的,不然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彭思远答应道:“好,我不说。”
出县城后,车速加快,彭思远十分娴熟的握着方向盘,浏览着两边的风景,说:“还是个人开车方便,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想停下就停下。好舒服啊!”
王霞说:“要不是我把钱交给爸爸,我也买车了。买不起好的,买个十万二十万的还是可以的吧。”
彭思远说:“买车不是可以贷款么?”
“我不想贷款买车。有能力买就买,没有能力就不买,如果贷款买车,那不是压力老大了。”王霞说。
“你说的也对,提前消费也是有风险的。”看看前后无人,说:“我要停车撒尿。你呢?”
王霞笑着说:“这就叫说停就停,依我看你就是在烧包。若是在客车上,那还不死活都得憋着。”
彭思远跳下了车,然后钻进了路旁边的绿化带里。很快,他叼着一支烟走了出来,并大声问:“你要不要解手,我给你站岗!”
她从车窗探出一个头,说:“不解手,你快上车吧。”
彭思远上车刚刚启动,王霞伸手把他没有抽完的香烟抓过来,然后从车窗里扔了出去,说:“你自己的车也不行,时间久了这车就熏坏了,只要一上车就闻到一股烟味。”
走了一段路后,彭思远问:“王霞,你在哪里下车?”
王霞说:“你在哪里下我就在哪里下啊。”
彭思远沉吟一会儿后,说:“我要进镇ZF大门,把车停在DZ办前面的院子里。”
“我跟你一起下车,不行么?”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你不愿意让我和你一块下车。你认为在哪里可以,停下车我下去就是,反正方向盘掌握在你手里,说停就停的。”王霞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是在骂娘。这不是跟范英杰和陈晓燕一样,也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还指望他调到镇上后,能够朝夕相处那,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彭思远说:“行,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我就停车让你下去。走几步路也不错,对身体有好处。”
有好处你咋不走?她气归气,可是又无法发泄。就老实坐着,做好了随时下车的准备。到了进双河大集的一个三岔路口,彭思远缓缓地停在了路边,说:“王霞,下车慢慢地走回去吧。”
王霞打开车门,下车后刚把车门关上,彭思远就一踩油门,车“刷”地一下从她身边窜了过去,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来。他开这么快,这是好不容易扔下一个负担的节奏啊!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尾扬起的沙尘,她站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
彭思远到镇ZF大院门口,减了下速,传达室的老韩头从窗口伸出头刚要问话,认出是刚上任的D委shuji,便立即做了个请进的动作。彭思远一踩油门,车就开了进去。
到了DZ办前面,靠着曹兴国的专车并排停下了,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前后左右的都看了看。因为还不到上班时间,大院一个人也没有。他从车上下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还未到门口,勤务员小王就从值班室走了出来,连忙把shuji办公室的门打开。
彭思远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问:“小王,你晚上在这里住?”
“嗯,这是值班室,我吃住都在这里。”小王说着,进去提了两个热水瓶去食堂打水了。
办公室昨天已经布置好,摆设基本上跟原来一样,就是写字台挪了下地方,原来是背靠窗子,面朝北面的墙壁,墙壁下面是一溜沙发。现在换成了背靠东面的墙壁,面朝门。也就是说,只要是一开门,就能跟他面对面。他感觉这样好,一抬头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感觉很舒服,就掏出香烟叼在嘴上一支,然后把香烟盒扔在了写字台上,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本来他是想今天召开一个D委会的,酝酿和布置一下那三把火的事。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决定先观察两天再说。
关键他是想听听刘长庚的建议。
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了,彭思远如果敞开门的话,能看到DZ办的人进门,也能看到曹兴国是不是上班了。可是,他没有。刚才小王给他泡上了茶水,他端起来先习惯性地耸了耸鼻子嗅了嗅,然后抿了一口。就在这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代沛沛,立即接听了:“沛沛,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你话里的怨气很大啊,我还能想起给你打电话那,你不是连想也没想起来么?”代沛沛的话语里也满是埋怨。
“那天晚上我是给你打过的,可是,铃声从头响到尾,你没接。我以为你肯定和张帆在一起,不然没有不接我电话的理由。所以,怕影响到你,就没有再给你打。”彭思远说。
“你在说什么那,还和张帆在一起?一个花心大萝卜,我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非要和他在一起?思远,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和你落实一件事。前天晚上我刷到了一个视频,是给你送行的一个画面。难道你离开了羊角村?”代沛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