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瘦的身躯上有一道足足十厘米的疤痕,疤痕颜色很深,上面凹凸不平像是一条扭曲的虫子趴在身体上,就像是一件值得珍藏的艺术品,却被人硬生生地砸裂,破坏了原本应有的美感,
在医疗技术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去除疤痕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它的主人并不愿意它消失。
格雷德看着乌云两人眼里的惊讶笑着将裙子提了上去,继续说着曾今的种种。
“当初就因为威廉姆斯元帅的一句话,格雷德这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没有用大伯来称呼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不配。
“他说我将会是计划最完美的实验品。”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改变了我原本的人生。”
“我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待了足足三年,在那三年里,每天一睁眼看着颜色各异的药剂被针头输送到我的血管里,那段日子里无论我怎养的反抗都是徒劳,或许在实验室里的那些人看来我就是个被父亲抛弃的可怜虫,能做为实验品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话音到这,格雷德稍有的卡顿了一会儿,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十分干涩。
他喝了一杯水想要解渴却毫无作用,甚至原本的干涩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回忆似乎能将人曾今经历过的痛楚再次重现在人的身上,哪怕现在喉咙没有流血。
“有天晚上,我趁着实验室的人不注意偷偷藏了一把手术刀在袖子里,然后亲手划破了自己的喉咙,那个时候年纪小,也很天真想着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解脱。”
乌云和秦尧听到这句话齐齐看向他的脖子,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别看了,如你们所见,我没有得到救赎,要怪只能怪实验室的那间牢房过于灵敏,在检测到血液的瞬间就通知了所有人。”
格雷德摸了摸脖子,感受到动脉有力地跳动,他没忍住用手指在上面掐出红色印子。
“那些人或许是为了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又或许是为了展现他们高超的医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施救,而是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我,让我体会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
格雷德吐字清晰,乌云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他的话,这些话让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没忍住用力握成了拳头。
她到现在都记得上辈子车祸后她躺在马路上感受自己生命流逝的绝望,当时的格雷德才多大?恐怕就是十多岁左右的小孩子,让一个小孩遭受这样非人的虐待,简直丧尽天良!
“砰!”
坐在旁边的秦尧突然情绪激动地起身一脚踹倒了桌子,绿色的皮肤都遮挡不住他脸上因为愤怒而产生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