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晏骜川捏着手里的帕子,仍保持着擦头发的动作,只是眼神略滞。“我看你今日好像受伤了。”宋枳软看了眼他小腿的位置,“是摔了吗?”“不是,龙卫军的训练比新兵要严苛多了,今日练骑射,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拉到了筋。”晏骜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腿,“不过方才沐浴完,我已经上完药了,是刘将军给的药。”宋枳软闻言,又瞄了眼自己手心里的药,“那好吧,我以为你没有上药,去乔姐姐那儿拿了跌打散。”“……”晏骜川瞧人打算离开,忙叫住了她。“等等。”宋枳软不明所以地转过身,“怎么了?”晏骜川活动了一下肩膀,“肩膀也有些拉伤,要不你帮我上药,揉一揉?”“好。”宋枳软瞧对方正好没穿衣裳,让晏骜川坐下,她站在人的身后。温凉柔荑覆盖上滚烫如火炉子一般的躯体,不由被灼得掌心蜷缩了一瞬。“具体是哪里?”宋枳软忍着不好意思,轻声问。晏骜川深吸一口气,“就是你摸的那儿。”“好……”宋枳软将药油倒进手心里,一点点搓热,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故而听得见廊外阵阵呼啸而起的晚风。“外头风好大。”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寂静,宋枳软温吞着说出声。晏骜川抬起眼皮子,桌案斜对角的小几上,摆了一面铜镜,倒映出一高一低的男女身影。美人额发松散,来之前应当沐浴过,虽肩头披了件单薄的披风,但随着动作,隐隐显露里头的寝衣,光滑的料子,将曼妙身形包裹得很完美,每一处角落,都和晏骜川在信州净室内,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略微低垂着脸,两缕乌发随着倾斜的动作,滑落至他的肩膀,像是两根轻飘飘的羽毛,招人皮肤一阵酥痒。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嫣红唇儿,潋滟妙眸,一笔一画勾勒出他心中的神女图。哪怕是瞬息间,他荒芜的心田滋养出数万横冲直撞的野草,肩膀上犹如雨点砸下来的轻柔力道,就恍如燎原之火。物色之动,心亦摇焉。“风好大。”宋枳软只听低处传来一阵低声,男子略回眼,看向她,“疾风骤雨,轰雷掣电。”她闻言一怔,缓慢地抬起脸,看向不远处的小窗,果真是被风吹得砰砰响。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从屋檐重重砸在廊下,有野草被滋养得长势疯狂,一瞬千里。“真的下雨了。”宋枳软蹙眉,“我没带伞,你屋子里有伞吗?不然我等会儿不好回去。”那就别回去了。晏骜川下意识要将心声说出口,对上小姑娘澄澈干净的视线,还是艰难偏开脸,“嗯。”这算是默认。宋枳软这才放心,替人按摩了快一刻钟,才将药油重新盖上,“可以了,你将衣裳穿好吧,乔姐姐说了,这药油很好,今夜抹了,明日应当能舒服些。”说罢。宋枳软走到小几,探手将窗子闭上,“花大娘说临安府很少落雨,咱们来了大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碰上,宅子老了,夜里要将窗户闭好,免得雨溅进来,漏了一地,也难处理。”秦桑铺子赚了钱后,宋枳软也不是没想过,干脆重新买一个大宅子。又觉得这样太过铺张,若是日后要用钱的时候,只怕张不开手。还不如将钱先存起来。“……”她迟迟没听到人说话,重新看回去,晏骜川还坐在原位上,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了?还不穿衣裳,当心等会儿着凉。”宋枳软从屏风上,将男子寝衣取下来,好心递到人的面前。“先穿着吧。”晏骜川伸手,她放心地松开手,任由衣裳飘落在他掌心。只是半空中,那手掌骤然移开了方向,雪白寝衣轻飘飘掉落在地。宋枳软一愣,“你做什……”她的话还没说完,本来转移方向的宽大手掌,下一刻,就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阵短暂的天旋地转,等她再回过神,就感觉坐上男人结实粗壮的大腿。“晏骜川。”她又羞又恼,当即就要起身,哪知后腰又被人大掌给掐住,迫使她稳稳落坐在他腿间。男人没有穿衣,滚烫坚实的胸膛同她紧紧地黏在一起,密不可分,将灼热的温度一同传递到她的身上。雄者筋脉紧,雌者腹肚粗。双冲交挺白玉柱,两角对树青铜株。男人躯体同女子大为不同。到处都是硬邦邦的。宋枳软眼睁睁瞧着,晏骜川低垂着脑袋,将脸塞进她的脖颈间,深嗅了一口气,洒出来的气息灼热滚烫,引起一阵酥麻瘙痒。“软软……”宋枳软难堪地往后躲,“干什么?好痒。”“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男人似是喟叹,又隐隐掺杂着抱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撒娇。宋枳软听了这话,表情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你怎么…这么问?”“……”耳垂上传来一道刺痛,宋枳软疼得抽吸了一声,感受到坚硬的牙齿一点点啃噬她的耳朵。像是小兽吮吸,又像是玩弄,没一会儿又吐出来,再度啄吻。“因为……”男人改变方向,吻住她的后脖颈,一点点地,攀沿敏感的脊柱往下滑。“……想和你一起玩。”:()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