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珺清声说:“临安府冥婚的案子出了好几桩,官家收到大皇子的消息,自然是怒不可遏,加之,只查出了信王,其中不知道还有多少高官贵胄。”“杀鸡儆猴?”晏骜川蹙眉。“是。”晏珺深吸一口气,“你们动身去信州之后,我心里不安,就让阿缨给大皇子写了信,收到信后,大皇子就动身去了信州,我起初还担心他会来晚,没想到来的正正好,我听说信王还险些伤了你们。”晏骜川嗯了声,看了眼宋枳软,“阿枳受了伤。”“如何了?”晏珺紧皱眉头,关切地看向小姑娘。“我无妨,只是擦伤,已经快好了。”宋枳软道:“若不是二公子你足智多谋,只怕我们都回不来了。”晏珺仍是心有余悸,“其实我当时也不确信,毕竟手里头没有证据,只是听说信王给柏兰写信的事,起了疑心,好在是歪打正着。”“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南许现在想想,都还有些惘然。晏珺提及:“我早间收到了京城的消息,是南璨送来的。”南许不解,“我哥?怎么了?”“说了两件事。”晏珺平声道:“眼下刚抓到信王,官家自然是想趁热打铁,吩咐了各大州县,调查那些被拐走的姑娘,尽量早日将人都就出来,据我所知,现在已经得到了数十个人的消息,还在努力查。”“你说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南许当真是糊涂,“你说他们只是想要通过拐卖那些姑娘,何须大费周章,又办冥婚,又给人银子,这将人卖出去,能将他之前的花销给填上吗?”晏珺解答:“这段时日,我一直让我的人在暗中调查,发现近些年来,总有外邦商人潜入大晋,盘踞在东南部,先前被拐走的姑娘,彻底断掉行踪,似乎都是运往东南方的路途。”“将那些姑娘卖给外邦商人?”晏骜川紧皱眉头,“这同卖给寻常晋人有何区别?”“我查了查失踪的那些姑娘,基本上都没有超过十七岁的。让人暗中寻到了一个外邦商人,假意做生意,将他抓了审问,那商人招供,说外邦来的那些商人,都需要处子之身,且身量和容貌都要中上等的姑娘,那商人还说了,买了姑娘并非是用于婚嫁,而是……”晏珺说到这儿,视线落在宋枳软和乔风意的面孔上,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而是什么?”宋枳软困惑问。“总之,不是做好的事情,伤及无辜性命,我已经将此事呈报给了官家。”晏珺沉吟了声:“官家震怒,罢官了好些州县的官员,临安府的张知府也被罢官了。”晏骜川颔首,“这件事我们回临安府的时候听说了。”“眼下,临安府新任知府尚且没有选定,官家下令,让我先留在临安府,让我代为行知府之职。”晏珺解释。“那你岂不是要留在临安府好一阵时日?”南许抬眉。“我来临安府,本就有巡防和检查粮草之职,不会很快离开的,官家让我代为效劳,也是因为这样做更方便。”晏珺说。“哦——”南许反应了一会儿,“等等,那你说,我哥送了两个消息,第二个消息是什么?”“第二个消息。”晏珺不知怎么,眼底神色一软,扬起了唇角,“咱们的世子妃有身孕了。”“阿姐有身孕了?”晏骜川愣了下,好半晌才跟着笑了出声:“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阿璟有身孕了……”宋枳软闻言也跟着弯起唇,思及前世种种,下定决心,这辈子不能让晏家落得那般惨淡的结局。“太好了。”南许喜闻乐见,“嫂嫂入门后,一直没有消息,爹娘还有些着急来着,眼下倒是全然不用担心了。”“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要当舅舅了。”晏骜川乐了。南许转过脸,一本正经对宋枳软道:“恭喜你啊,要当舅母了。”宋枳软起先一怔,脸颊跟着红了起来,“南许,你别乱说。”晏骜川歪过脑袋,压低声逗她:“怎么了舅母?今日天也不热啊,怎么脸这么红?”“你兄长还在这儿,少不正经。”宋枳软拧了下人的胳膊。“阿璟本来还打算过来看你们,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才歇了心思。”晏珺道。“等我们回了京城,就可以……”南许话说了一半,就骤然顿住,视线小心翼翼瞄向晏骜川。“一定会回京城的。”晏骜川笃定。……在宅子里歇了一夜,早间不过卯时,晏骜川就拉着南许入了新兵营。柏兰和大陶小陶见两人回来了,拉着问东问西好一阵。到了要训练的时候,汤教头才到队伍里将晏骜川喊了出来,“将军要见你。”晏骜川回头,看了眼队伍中的南许,“就我一个?”“放心好了,将军只是跟你说说话。”汤教头让手下盯着新兵操练,紧接着便领着晏骜川直接去了大营。“晏公子,动作挺快,昨日就从信州回来了。”将军大帐跟前,袁司马立在门前,像是等候。“袁司马,您的消息倒是灵通。”晏骜川道。“是将军的消息灵通。”袁司马微笑颔首,神色和往日有所不同,面上似乎有喜气,将大帐捞开,“进去吧,将军已经等你很久了。”晏骜川点头,“多谢。”:()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