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难得瞧见晏珺面上出现怒色,询问:“二公子,是什么消息?”宅子里头其他人闻讯赶来,同样也是疑惑不解。“怎么了?是查到了什么吗?”慕红缨从茶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晏珺。晏珺接过茶,深吸一口气道:“我的人查到,这十年来,晋国不少州县都有因为冥婚平白失踪的姑娘,还有许多无缘无故死亡的姑娘。”“大概有多少?”晏骜川严肃问。晏珺沉声:“失踪的姑娘,有去官府报案的,拢共加起来数千起,查不清楚死因的有数百起。”宋枳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多……”“这么多人,为何官府没有重视?”南许紧皱眉头。“虽然案子诸多,但是因为分散在各地,所以每州每县看起来并不多,而官府之中,每日去报案失踪和无故死亡的本就不少,咱们先前在官府里待了那些时日,不是有许多疑案卷宗堆积吗?”晏骜川对南许道。南许这才回忆起来,“没错,头一回去衙门当值的时候,李衙役就说了,官府有诸多疑案都堆积如山,官府里甚至有间屋子,是专门堆放疑案的。”“这主要还是因为前朝定下来的规矩。”晏珺垂下眼皮子,“凡是报官者,三月查不出则判定为疑案,暂且搁置,等手头上的案子清空,再行调查,可别说每月,就是每日发生的案子都不计其数,堆积的疑案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加之……”“加之,只怕上头是有更高地位的人发话,有所示意,只怕才会让下头的人不敢行动。任由案子变成疑案,不了了之。”乔风意开口。厅内人闻言,都沉默了一瞬,他们都猜到,这案子背后绝对不止是简单的人贩子诱骗姑娘。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局面发展。“乔姑娘说得不错。”晏珺道。“我让人查了各地失踪姑娘们的消息,有一处疑点。”晏珺凝神道:“来洽谈冥婚生意的,似乎都是信州人。”“信州?”宋枳软听到这地方,同晏骜川对视了一眼。“又是信州。”晏骜川垂下眼皮子,“竟然都和信州有关。”“什么叫都和信州有关系?”南许今日去将钱赔给船家了,故而没有和晏骜川他们去见巧儿爹娘。自然也就不知道,巧儿爹娘说最开始来同他们谈冥婚的正是信州人。宋枳软将今日巧儿爹娘的事情说出来后,慕红缨这才冷哼道:“合着信州竟然是这样的虎狼之地。”“公子,公子。”阿宝从门外跑进来,身后还领着柏兰。“柏公子来了。”眼下时辰已经晚了,众人都没想到,柏兰此刻会来。“怎么了?”晏骜川瞧对方气喘吁吁,走上前询问:“军营里有什么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柏兰摇头,从怀里取出信封来,递到众人跟前,“我爹来信。”南许抬眉,“怎么了?你爹说想你了?”“不是。”柏兰将信交给晏骜川,“这上面的信,提到了晏大人。”“晏大人?”南许看向晏珺,随即凑过去,一起看信。慕红缨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柏大人怎么会送信过来?既然是写给二公子的,怎么不直接将信送给晏珺?”一旁的南许将信看完,“这信不就是普通家书吗?哪里提到了二哥哥?”慕红缨看了眼宋枳软,两人齐齐围了上去。信上问候的,的确是柏兰在临安府军营内的生活,最后一句询问柏兰要等到何时回来,家中亲人思念。的确就是一封普通家书,看不出有什么古怪。“这是我和我爹的暗号。”柏兰将纸拿到烛盏前,用背面同火焰接近,一边道:“我爹小时候经常和我玩这个游戏,用加了料的糖水在纸上写字,用火烤就会显现出来,等温度恢复,又会消失。”“你怎么知道,你爹给你的这封家书上会有?”等待字迹成型的时候,南许好奇发问:“你爹给你写的每一封,你都这样看啊?”“不是啊。”柏兰一本正经,“因为我爹不给我写家书的,而且这封信是加急送来的,上头写的东西平平无奇,我爹不会因为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加急送信给我。”“你很聪明。”南许点头。“字出来了。”乔风意提醒。柏兰将纸翻过来,果真浮现出几行小字,连忙递给晏骜川他们看。晏骜川一目十行,看向一旁的晏珺。“怎么会是他?”南许错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哥哥跟他也不熟啊。”宋枳软和慕红缨接过书信,同样沉默了半晌。“我记得,慕姐姐你们刚和我们会合的时候,还提及过他。”宋枳软蹙起眉头,“当真是古怪。”:()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