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利箭划破长空,稳准狠穿透了眼前男人的头颅。那长刀在半空中晃动了两下,随即落在了地上。“——”只听弓箭“啪嗒”一声落在了木地板上。宋枳软惊恐地抬起眼来,宽大手掌牢牢覆在她的腰后,少年因极度不安而急促的喘息在她耳畔重重响起。“阿川……”她不必看,嗅见少年身上独有的柚木香,便知道是晏骜川来了。晏骜川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覆住她的后脑勺,以一种极其亲密又牢固的姿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少年的身躯还在发抖,像抓住了即将掉落悬崖的珍宝般,既后怕,又庆幸。“我…没事。”宋枳软分明自己都没缓过来恐惧,可当晏骜川这样情绪激动地抱住她时,她竟忍不住先安慰起对方。“姨母也无事,她藏了起来,我带你去找她。”宋枳软拍着晏骜川的后背,用脸轻轻蹭着他的面颊,亲昵的举动让晏骜川这颗快魂飞胆颤的心一点点镇静下来。“你怎么能这样闯进来呢?”她抱着少年,心里替人感到害怕,不由哽咽:“外头都是叛军,你孤身一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我不知道……”晏骜川呼吸都在发颤,声音又干又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到康王谋反,听到坤宁宫被包围,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得进宫,我得来找你们。”“傻子。”宋枳软眼眶湿热,听到外头打斗的动静渐渐停歇,浮元子和酥山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主子,姑娘。”浮元子和酥山都还气喘吁吁,手里的剑不断往下滴血,但瞧见二人平安无事相拥在一起,心里便稳当了下来。“……”半晌,晏骜川才将人松开,面上沾了不少血点子,都干了,不过身上没有什么伤。宋枳软打量他时,晏骜川也在仔细观察着她,瞧见她小腹上的脚印,顿时怒不可遏,“有人伤了你。”“无事,我已经…杀了他了。”宋枳软并未杀过人,方才不得已而为之,眼下手都还在发抖。“我来了,不用怕。”晏骜川握住她的手,将她睫翼上的泪珠擦干净。浮元子将曲夫人从柜子里抱了出来,方才宋枳软戳中了曲夫人的穴位,才让人麻木半晌。眼下慢慢恢复过来,曲夫人是哭着抱住了宋枳软。“傻丫头,你怎能将我藏起来,自己面对危险。”宋枳软最受不了曲夫人哭了,忙解释:“姨母,您瞧瞧,我没事。”曲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说两句,便意识混沌晕了过去。司马珞瞧着床榻上紧拥在一起的人,又看向一侧扶住宋枳软腰的少年,心里寒意升腾。司马帝的声音从殿外响起。“将这些余孽抓起来,让太医院所有人都过来救人!”宋枳软一愣。方才那些叛军,都被控制住了?“官家——”只听杨芷的尖叫声从她们脚底下传出。司马帝迈进殿内,杨芷推开宋枳软和几人的脚,从床底下狼狈跑出来,痛哭流涕抱住司马帝。“官家救救臣妾。”“放心,人已经被抓住了。”司马帝扫了眼怀中的杨芷,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外吩咐:“将那罪臣带上来。”宋枳软顺着声音,只瞧康王被人五花大绑上来,虽然身着盔甲,但头发和血混乱成了一片,很是狼狈。“官家——”王桁身着官袍急急跑进来,跪倒在司马帝跟前。“禀官家,晏家居心叵测,晏扶松和康王勾结在一起伪造圣旨,将数万大军偷偷运送进了大名府,其心可诛。”王桁高昂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晏骜川攥紧了拳头,要冲上去被宋枳软牢牢抓住。“居心叵测?”司马帝意味不明笑了声,随即对跪在他面前的王桁道:“朕还想问你,大名府哪来的数万大军?”王桁愣住,“官家……”“朕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是未卜先知。”司马帝抬眉。王桁忙道:“臣乃兵部尚书,方才有急报上书……”“康王的那些逆党,早在大名府数千里之外,就被拦截了。”司马帝直视王桁,“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消息,叛军入了大名府?”王桁脸色一白,“官家,臣、臣是……”“将王桁带下去关押。”司马帝语气很淡:“查查他最近和哪些人联系,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身着盔甲的禁军上前抓住王桁,便将人毫不留情拖了下去。“官家——”王桁的喊声还在大殿内回响。晏骜川吩咐浮元子和酥山去将曲夫人先送回晏家,正起身,司马帝的视线便落在了少年身上。“你来得正好,朕本想围了晏家,既然你来了,那便不用费功夫了。”“来人,押了。”宋枳软听了司马帝这话,当下便一惊,只瞧两三个禁军冲上来,将晏骜川押住。“官家!”她连忙上前,“您这是做什么?”司马帝眯起眼,“此人这段时日一直同康王之子通信,表面上装出不和,实际上则是暗度陈仓,密谋如何夺权篡位。”夺权篡位?夺权篡位可是死罪。宋枳软怔住了,“这绝对不可能。”:()少将见我应如是